袅袅出黎京博物馆时,看到了谢衍,乖乖地站在一边。 她走过去,“等了很久吗?” “你昨晚没回家。”谢衍想着傍晚敲她门,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失落感,一次都不想再经历。 “我去了义母家,和义母说了很多话。” 聊的都是南黎,修锦瑟解读下的南叔言和黎樾。他们不再是《二十四史》上冷冰冰的名字,而有了生动的性格和温度。袅袅作为旁听者,全程含着泪水,在无边的夜色下涌动。 “即使是这样,也要接我电话,回我微信。”不然,他该多担心。 “知道了。”袅袅无奈应了一句,向着临时停车位走。“谢衍,我想下次直播后,就把画带给义母。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没有司机,今天谢衍是。 为了和袅袅独处,如风已接近失业。而八叔扛着设备,远远在后缀着,唇齿间挤出几个字,“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什么任务?”谢衍探过身来,凝着副驾驶上的女孩的眼眸。 “义父不想义母再接触古画修复,但义母心中对《九筵仕女图》有执念,我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但是直觉义母有权知道,这幅画在我们手中。” 谢衍朝着自己脸蛋点了点,“那可真够艰巨的了,给点奖励我好干活。” 袅袅别过头去,就知道他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袅袅,你以后能不能别直呼我大名,怪生疏的。叫个阿衍来听听,这事我给你漂漂亮亮地办了。” 袅袅叫不出口,僵在那。 “那就不修咯,反正我不急,三百万我也亏得起。”谢衍踩下油门,车子向门东行驶。 袅袅余光扫过去,内心做着心理建设,别别扭扭喊了声,“阿……阿衍?” “诶。” 谢衍心里开了朵花,琥珀色的眸子明亮,就知道袅袅心软。 “袅袅,咱们不修《九筵仕女图》行不行?我可以把它直接捐给黎京博物馆。” 如果修好了,袅袅将何去何从?他不敢想象,如果袅袅重回古画,他会怎样。 要疯! 袅袅不可思议看着谢衍,“不修不就等同于赝品?你把赝品上交博物馆,有什么意义?捐给黎京博物馆,义母还不是要出手,她怎么可能看着残破的古画而不修复?” 灵魂三连问,问得谢衍哑口无言。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命题。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里沉重的安静,谢衍连接车载电话,换上了吊儿郎当的语气,“爷爷,什么风把您的电话吹来了?” “臭小子,不乐意我给你打电话?”老爷子说话声音带风,大概被孙子的语气给气到了。 “哪能呢?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爷爷记得我这个流放在外的孙子呢。”话太酸,谢衍下意识要捂着牙。 “这两天抽个空,带袅袅回帝京一趟。你奶奶想你们了。” 谢衍可以想见老爷子傲娇的模样,“承认您想我了,就这么难吗?行,我知道了。您呢,多锻炼身体。” 挂了电话,与袅袅相视一眼。 “正好把《舞乐风华》的代言给拍了。”袅袅说。 因为涉及到十种唐舞,美工要根据舞姿做特效,合同里约定,连同代言一并在帝都进行。 想到袅袅在舒炎面前跳舞,谢衍的心就难耐。 ** 帝京,三里屯娱乐城。 舒炎走进了包厢,谢遇和他的助理尹兆宇等在那里。谢遇的面前,两只杯子已经空空。他的眼睛在夜场灯光下,显得更幽深冰冷。 “舒大总裁,黎京一行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恭喜你如愿拿下黎京未来的文旅大项目!”谢遇冷声道。 舒炎自然猜得到,他阴阳怪气的原因。 “你这是何必,总归都是你谢家的产业。我还不是为你们谢家服务?” “再者,你地产那一脉多大的蛋糕,盖房子就不愁卖,谢衍的文旅怎么比得了?没个三五年出不了成绩。” 这虽是安慰,可谢遇不以为然。他咣咣给舒炎倒了满满一杯酒,要狠狠惩罚,“可是舒大少,咱们是盟友啊,我把后背交给了你,你就给我来个背刺?” 在他看来,舒炎与谢衍的合作,之于谢遇是背叛。 因为这个项目干得漂亮,爷爷又让谢衍回京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怎么了得? 舒炎端着那杯子,透明的液体光怪陆离,想着牛饮下去的后果。 “谢大少,开门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我也说过,我要做一个样板出来,这个项目我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