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后有孕了?”柳玥听了贤妃的话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贤妃苦着脸叹了口气:“就今早给皇后请安时,她突发晕厥,宣了太医一看,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柳玥冷笑一声,“这下皇后就又精神了。”
灵贵嫔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皇后一诊出有孕,皇上立刻复了她的六宫大权,贤妃姐姐和嫔妾便只是协理了。”
柳玥半垂眼眸,懒懒地刮了下新作的珐琅护甲:“皇上素来重视皇嗣,本宫不就是靠这龙凤胎走到了现在。风水轮流转罢了,如今也轮到皇后了。本宫如今要照料一双幼儿,还要应对朝臣们的酸话,实在有心无力。这段时日,贤妃姐姐和灵妹妹就完事小心些,暂避风头吧。
”
贤妃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不过眼下皇上还是看中妹妹,一月里总有大半个月是在玉照宫的。皇后就是再精神,恐怕也不会再登玉照宫的门了。”
柳玥笑笑,“还是姐姐慧心明断。这宫里啊,从来没有一枝独秀的花儿,日子还长,咱们且得熬着呢。”
陈嫔这时候也笑了笑:“嫔妾听说,周皇后求子若渴,不知道有多宝贝这一胎呢,自然会万分小心的,哪里还能随便寻人晦气呢?”
柳玥冲陈嫔赞赏地点了点头:“几日不见,妹妹见地倒是越发通透了。只是你和灵妹妹要小心,她不动,不代表,她手下的爪牙不动。本宫这几日会多在皇上面上提及妹妹们,咱们不惹事儿,也事儿来了,也不能怕不是?”
待贤妃她们走了后,柳玥微眯着眼眸对春芳说道:“今年冬天才下了第一场雪,宸贵妃就动手了,可真够快的。”
“那不是更好嘛,如今周皇后的父亲可是紧咬着娘娘不放呢。”
说起这个,柳玥脸上地笑意就淡了些。自从宸贵妃指使司天监放出天象地传闻后,周春这个老匹夫就和疯了似的追着她骂,从她的衣食住行到玉照宫的方方面面,每天都会有言官上书她奢靡无度、狐媚惑主、绝非良善,天象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然而,今年江南道虽然遭遇水患,但因为治理及时,秋收时并无过大亏空。相反北方各地都是大丰收,百姓们人人欢庆,早就忘记了那场水患。于是,安定王便坚定地站在皇帝的角度,痛斥周春搅扰皇帝家事,借国丈之名,明面上忠心进谏,实则是觊觎皇权,其心可诛。
夏家和周家为此又争斗不止,朝堂上处处都透着党争的硝烟。
瑞帝见此情状,反而愈加淡然,每日就是端坐朝堂看两党口诛笔伐,按时下朝,进后宫的次数都显而易见地多了起来。不过,他大半个月里总是泡在玉照宫,即使点了其他妃嫔侍寝,早午膳,甚至晚膳也是在玉照宫用的。
众嫔妃恨得牙碎,却无可奈何,只拿住柔妃没有晋位说事儿,说瑞帝多去玉照宫,也不过是看在龙凤胎的面儿上。骂得最嚣张的便要数新晋了贵嫔的秦婉了,江南水患之所以快速治住,皆因为她父亲举荐了一位贤才,现如今已升为工部侍郎。
婉贵嫔晋位后,便坚定地站在周皇后身边,对柳玥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只不过,柳玥为着双生子身子亏空为由,被瑞帝暂免了向周皇后请安,婉贵嫔一时又进不得玉照宫,她那些脏话也就只是从贤妃、灵贵嫔和陈嫔嘴里说出来罢了。
春晴得意地哼了声:“娘娘不必理会朝堂上那些老匹夫的胡话,至于以婉贵嫔为首的那些刁钻嫔妃们,等娘娘养好了身子,随便一出手料理了她们就是,晾她们也翻不出娘娘的手掌心。”
“如今周皇后一有孕,本宫倒是不好再躲在玉照宫里。至于婉贵嫔,怕是也没那么好料理。”
春晴一愣:“这是为何?”
柳玥轻抬了下眼皮:“‘落子无悔’可是皇上命人下的,他能不知道周皇后气数已尽?而这宫中能对周皇后下手的,也就只剩下宸贵妃了,等她俩狗咬狗两败俱伤,皇上一定会禀雷霆之势迅速铲除周、夏两大士族。到时候,这宫中可不就剩下本宫这一个宠妃了嘛?咱们皇帝的性子啊,爱权如命,即使是后宫女人的地盘儿,他也要牢牢掌控在手里,哪里能容得下谁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呢?哪怕是个一人之下的宠妃也不成。”
春晴撇了撇嘴:“就婉贵嫔那种货色,也配成为娘娘的对手?”
柳玥轻笑:“她家世好,有个能干的爹。本是手段也有些,不算太笨。皇帝这不早早地就把人培养起来了,周皇后不是还说要她学着掌管后宫事宜嘛?”
“那娘娘准备怎么应对?”
柳玥懒懒一笑:“本宫为什么要应对?让她们斗去吧。本宫现在是有子万事足,不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皇后一有了身孕,瑞帝是流水的赏赐往栖凤宫送,这倒稍稍弥补了些许皇上不常来陪她的缺憾。淑妃借着皇后的势则大肆敛权,不仅把秦婉重新伏上了贵嫔之位,还把贬位的丰婕妤又拉到了美人之位。
故而,柳玥这日来给周皇后请安时,栖凤宫的正殿里可热闹了。
周皇后的殿里地龙烧得旺旺的,又点了鼎炉,殿内真是温暖如春,再看看满目琳琅耀眼的摆件儿,柳玥压住心里的笑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