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方仅仅是一个后天武者,还不足以让孟阳目光凝重,真正让他目光一凝的是,这老者的眉心处竟然有着一丝黑气。 这黑气,孟阳熟悉,作为曾经死过两次的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黑气为何物。 “死气!” 不错,正是死气,不止是老者,就连轿顶的位置,孟阳也看出了有两道黑气不时漂出。 孟阳看了看老者与轿屋,又看了看他们此行的方向,尤其是在老者身上多注视了一息,见对方确实精气充沛,阳气旺盛后,心里顿时了然。 “这老者与轿内之人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孟阳抬起手,想要呼喊对方,有些欲言又止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将已经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 只不过,孟阳身为凡人,老者乃是一个后天境界的武者,对于孟阳在其身体停留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而孟阳抬手的微妙动作,更是没能逃过老者的余光。 “吁…” 老者马鞭轻甩,将两匹上等白马呼停在了孟阳前方五米处。 眼见马车停下,一道柔充满和的少女之声从轿内传了出来。 “钟伯,是马车坏了吗?要不要让哥哥下去帮你一把?” 听到轿内之声,被叫作钟伯的老者微微一笑。 随着他这一笑,其天灵之处的黑气都好似被冲淡了一分,只不过孟阳知道,这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少爷,小姐,并非马车坏了,而是遇到了一个路人,尔等不必惊慌。” 听到钟伯如此说,轿内侧帘顿时被掀起,两双充满着无限好奇的目光投向路旁一动不动的孟阳。 “啊,哥哥,你看他好可怜啊,好像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的样子,我们给他拿一些吧!” 少年连忙点头,拿出一个大包裹,将轿内桌子上的食物全部推进去,用力打了两个结,确认不会掉下去后,将包裹顺着窗口递给孟阳。 少年没有因为孟阳穿的穷酸而将食物扔在地上,只是一直拎着,等待着孟阳伸手接取。 “你快拿着吧,前面的路还远着咧,若是没有食物,你很快就会被冻死的…” 少年说到冻死时,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回过身,再次出来时,手里竟然拿出了一坛酒。 “诶呀,好重!” 看到酒坛的一瞬间,孟阳目光一亮,一个跨步将酒坛接了过来,也不说话,拍开酒封,狠狠地大灌了两口。 少年与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见过喝酒的,可也没见过这样喝酒的,他们一眼就看出,眼前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只不过是个凡人。 “小哥,你等等,那酒可是…” 可当他们喊出这句话时,已经晚了,眼见对方真的几口就喝下坛内一斤酒的样子,不由得傻眼了… 孟阳喝下足足一斤酒后,舔了舔冻裂的嘴唇。 足足品了片刻,目光明亮看着手中的酒坛,大喝一声: “好酒!真是好酒!” 将酒坛放在地上,孟阳摘下腰间处的葫芦,一口喝光葫芦内剩余的烈酒后,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内剩下五斤酒倒了进去。 “……” 少女看着眼前依然没有事的孟阳,皱着鼻子,看向自己的哥哥: “哥,你是不是拿错酒了啊,为何他到现在还没事啊?爷爷可是说过,那是仙人送的酒呢,劲可大着呢,就连爷爷每次都只能喝一小杯,还得慢慢品尝才行。” 少年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回过头看向轿内,他也有些怀疑是自己拿错了,可当他看到确实是青龙酒后,目光立刻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少年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拿错后,眼神如见了鬼般,盯着孟阳看个不停。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之前只是喝了一滴就从城里睡到了现在,到现在还头疼着咧。” 少女看向孟阳的目光更加明亮了,她此时只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小哥哥绝非表面看起来是个农夫那么简单。 “……” 相比较自家少爷与小姐,钟伯才是最震惊之人,他深知这青龙酒的厉害,即便是他达到了后天之境,也只能喝下五滴就会昏昏睡去。 “整个金家除了老爷子能够小饮一杯之外,再无人能够品尝此酒。” “可是金老爷子已经成为了仙家口中所说的凝气期修士,超过了凡武层次,才能够承受的住。” 有关此事,钟伯还听过一个传说,仙家人中有练气修士和筑基修士,他听金老爷子说,筑基期大修士只能喝一杯这种酒,多了同样扛不住。 至于练气期,更是不行,只能与老爷子一样,按滴喝。 “为何自己三人在路边随便遇到的一个弱冠青年竟然能够不惧怕青龙酒的酒劲。” 钟伯将震惊压在心底,仔细在孟阳身上来回瞅个不停,尤其是在孟阳身上穿的破旧棉袄多看了几眼,确认对方的的确确就是个凡人。 “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特殊体质?或者天生对酒类免疫?钟伯心里如此暗暗想着。” “……” 孟阳从包裹中拿出一只鸡腿,三两下解决后,再次喝了一大口青龙酒,打了个隔后,将包裹扔进了背着的破旧竹篓内。 眼见孟阳吃饱喝足,钟伯并没有因为自己乃是武林高手而有什么架子,只是面带微笑对着孟阳拱了拱手。 “敢问这位小哥,刚才钟某路过此地时,看见你脸上带着沉重之色对我等招手,欲言又止,最终却又放下,敢问这是为何?” “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孟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雪地上的青色酒坛与被自己扔掉的骨头。 想着青冥对自己说的话,孟阳沉默了,他是一个懂得感恩之人,眼前这三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在他如此窘迫时帮助自己。 看着三人的面孔,与对待自己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