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余桐月身上,身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陪在白云清身侧。
他甚至期盼白云清故技重施,在婚礼上悔婚。
余桐月这边在等电梯,陆陆续续到来的宾客径直走向这边,寒暄不断。直到白云清清亮的嗓音开始招呼人,场面瞬间安静。
被叫住的妇人跟一个年轻女孩同行,两人都面色尴尬。显然是收到了两份请柬,选择了来赴顾家的宴。
白云清几步上前拉住女孩的手,“佳佳,你可算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
妇人反应很快,马上堆出客套的笑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喜事连连撞在一块了。我们先去那边打个招呼再过来观礼。”
至于等会儿来不来观礼就再说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白云清面皮僵了僵,也不好再说什么。
之后再有被强行要求去观礼的宾客都找这个借口推脱,白家和沈家的婚礼成了笑话。不仅在顾家的婚宴上被人当作笑话谈论,连自家宴席上也被亲戚议论。
排面铺得那么大,结果厅里空空荡荡,大半的席面空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顾家这边的宴席喜气洋洋,没有婚礼的仪式,但谁都看得出来顾家的意思。余桐月穿着白色礼服优雅从容地陪同顾哲接待亲朋好友,加上白家那边的衬托,今天可以说是全方位碾压白云清。
宴席过后,拖了许久的蜜月终于安排上了行程。
等蜜月回来,两人终于搬回了云岸湾。
新家入住处处都新鲜,连买菜做饭的家务都变得有趣起来。吃过晚饭,顾哲洗碗收拾厨房,余桐月去院子浇花。
院子里种了蔷薇,蜜月前才长出花骨朵,现在已经盛开,粉红一片点缀在绿叶间特别好看。
给这些漂亮的花朵浇水是一种享受,她心情好,唇角扬起,想象着秋天凉爽时候在花园喝茶看书情景,一定很惬意。
鼻尖隐约闻到一股烟味,顿时厌恶低皱眉屏息。抬眼看了看,院子外面有个男人正吸着烟走过。
第一眼不经意地一扫而过,随即又看了一眼,不禁脱口道:“南一?”
他怎么这副模样?衬衫扣开几个,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平时总是一丝不乱的头发也被抓乱。
而且还吸烟!
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吸烟。或者说,他从来没在她面前吸过烟。
沈南一驻足,同样惊讶这个时间在这里见到她。不过很快就想通了,以顾哲的财力,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心里满是苦涩,丢了手里的香烟用脚踩灭。
“你现在住这?”
余桐月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人和人的关系微妙又脆弱,她以为自己跟沈南一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结果却渐行渐远。
不说朋友,甚至要避嫌。
她不自觉地假笑,“房子刚装修好,前两天才搬过来。你呢?还住这边吗?”
沈南一苦笑,他刚刚就因为住哪里跟白云清吵了一架出来消气。
这破婚他恨不得马上离了,奈何沈母压着不让。既然不能离,凑合着过吧,反正就那么回事。在家里什么都方便,他不想挪地方。
白云清非要出去过二人世界。
去他妈的二人世界,他恨不得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还住这边,有空去我那玩。”
余桐月知道他说客套话,但是听着就是不对味。沈家两个女主人都不欢迎她,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这时顾哲提着垃圾袋出来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黑漆漆的眼眸瞄了沈南一一眼,“沈先生,进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