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月三天没来工作室,堆了不少工作。
林怡也忙得不可开交,年底生意好,不少人想在春节穿旗袍应景,工期紧了又紧,实在安排不过来的只能往后延。
因此流失了不少订单,怪心疼的。
一年到头就这个时候生意火爆,可就算她们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赶不出来。
又一个订单因为工期原因没谈成,林怡叹气:“一到年底就缺人手,又丢了一单。”
余桐月正忙着修改设计稿,闻言笑笑:“钱赚不玩,几个师傅已经在加班加点了。”
“我知道,订单就不能挪一点到平时吗?扎堆在年底!”林怡抱怨,忽然想到最近看到的电商促销,道:“今年流行新年战袍的说法,明年我们也出两款成品战袍,省去设计和修改应该能快点。”
设计修改和沟通最费时间,要是推出成品,尺码和款式固定下来,做起来就快了。
余桐月觉得这个主意好,等客人上门订制太过被动,自己推出款式能拓宽一下业务。
聊着工作上的事,林怡忽然话锋一转,“诶,昨天我经过面包店了。”
余桐月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余景初和沈南一合伙的面包店,从开业到现在她都没去看过,甚至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路段。
真心不想跟那边有任何牵扯。
“规模真不小,南一没少砸钱。”
地段好人流量大,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会儿,不少客人在挑面包,算得上那附近门面最好的店铺。
余景初穷得叮当响,说是合伙,最多出个人力。
她挤眉弄眼:“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余桐月知道她想说什么,可她心里一点都提不起劲,反而沉闷闷的,“也不是完全没想法。”
林怡揶揄地笑,她就说嘛,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怎么可能砸不开心门?说实话,她心里有点酸。
沈南一怎么这么上道呢?
余桐月盯着电脑屏幕,脸上完全不是林怡预想的感激或者羞涩,出奇的冷淡。
“面包店生意好,那是他们经营得好。生意不好,恐怕就成了我的错。”
林怡愣了一下,很快回过味来。
还是桐月看得透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生意好自然皆大欢喜,沈南一的用意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帮余桐月解决难题。好意是好意,可一旦扯上钱,什么关系都要变味。
沈南一大概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所以这么大手笔投资。
然而,万一不好,免不了埋怨,首当其冲被迫背锅的就是余桐月。
叹了口气埋怨起来,“南一淌这浑水干什么?”
多管闲事!
余桐月心里也郁闷,她不是没劝过。无声叹口气,摆明态度把自己摘干净:“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意,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怡想想觉得也是,但心里对沈南一的评价又跌了几分。他好意帮忙没错,可余景初什么货色,这哪是帮忙改邪归正,分明是拿钱哄人。
面包店经营的好还行,要是不好怎么办?就算沈家家底厚也有个底线吧?
再者,沈母本就看不上余桐月,要是让她知道沈南一私底下还这么帮衬,说不定恼火之下把账全算在余桐月头上。
那真是冤枉!
***
余桐月原本想留下来加班,可想到自己要回顾家老宅,只好借口感冒没好全先下班。
林怡不疑有他,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刚拐出衣锦巷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顾哲。
心跳一下快了起来,紧张里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悸动,深吸一口气压着情绪接了电话。
顾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淡然:“下班了吗?我在古街入口等你。”
下意识地往街的另一头望去,除了熙熙攘攘的游客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
然而心情却雀跃起来,笑容缀在唇边,声音不自觉放柔:“下班了,稍等十分钟。”
平时下班她喜欢悠闲地看看街景,今天有点儿归心似箭,反而觉得街上似乎比平时拥挤。
换做之前,顾先生即便来接自己也多半是有事。现在不一样,或许真的是纯粹来接自己下班,这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古街出口处搜寻顾哲的车,没找到熟悉的黑色轿车,却见一束粉红玫瑰递到眼前。
惊诧了一下,抬头竟然是顾哲。
她还以为他在车上等自己。
“给你的。”
原本他是在车上等,老陈提议他下车走走,这才信步下车逛逛。古街入口是一家花店,店员热情地招揽生意,他驻足打量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粉色玫瑰上,这个颜色跟她今天穿的旗袍很搭。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