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冷山雁恶意满满,她可不想反派再度黑化,所以竭力维护。
冷山雁有些意外的看着沈黛末,他名义上的妻主,明明他们连话都没有说上两句,甚至连周公之礼就没有行过,却愿意为他冒犯亲姐姐一家。
他不明白,无缘无故,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父亲,您瞧瞧小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打趣她郎君两句,她就有千百句的话回刺我!”阮青鱼眼中含泪,向胡桂华诉哭。
“行了,新婿第一天上门敬茶,你这个做姐夫的也该少说两句。”胡桂华放下空茶杯,看了眼沈黛末身后的冷山雁,说道:“新婿,该敬茶了。”
听到胡桂华这样说,阮青鱼忍下心中的火气,从外面端着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一杯茶水,茶水满的几乎快要溢了出来,热腾腾的水汽与冷空气一接触瞬间化为蒸汽不断翻腾。
“茶水早就准备好了,妹夫,快给父亲敬茶吧。”阮青鱼皮笑肉不笑。
沈黛末看着那茶水直皱眉。
那茶水水蒸气强烈,一看就是刚烧开的热水,茶杯底部都是滚烫的,人的皮肤根本受不住,分明就是刁难人。
冷山雁狭长的眸子盯着沸腾的茶水,毫不犹豫的端了起来,滚烫的温度瞬间传到他的指尖,肌肤被烫地本能绷紧,但冷山雁脸上的表情却无半点变化,只是记忆瞬间拉回刚嫁入顾家的时候。
他被关在祠堂里,日日夜夜的折磨,陪葬的棺材就摆在他的旁边,如同坟墓冷冰冰的注视着他受到的各种纤密酷刑,无休止的精神凌-辱。
只是被茶水烫而已,他早已麻木。
他端着茶杯跪在胡桂华面前,高举着茶杯,过于满的滚烫茶水因为这个动作而溢了一些出来,将他的指尖烫的绯红,他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女婿给父亲敬茶。”
胡桂华坐在冷山雁面前,看着他被烫得通红的手指,微微带笑却不接过茶杯。
沈黛末心里那叫一个急,笑屁啊你,快喝茶!
“我们沈家不像其他人家规矩多......”胡桂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什么,故意慢悠悠的说话。
沈黛末好歹也是看过许多小说的人,恶毒婆婆用滚烫的茶水给新媳妇立规矩,多老套的桥段,你也敢演?
胡桂华还在说:“但你既然入了沈家的门,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妻主......”
说说说,再说下去,冷山雁就要变成熟雁子了!
她一把从冷山雁的手里夺过茶杯,我靠,好烫好烫!
沈黛末才端了一下就烫的受不了了,再看看冷山雁的手,从手指到指腹部分都红的揪心。
“沈黛末,你这是做什么?”胡桂华看着她,有些生气道。
沈黛末被烫的有点端不住茶杯,正好看见胡桂华手边空着的茶杯,立马把它拿过来,将茶杯的水倒过去,又倒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给茶水降温。
“父亲,我看这茶水太烫了,我给你降降温。”
“胡闹!”胡桂华一拍桌案。
沈黛末对着滚烫的茶水吹了吹,随即扬起无比孝顺的笑容:“父亲,我是在担心你啊,这么烫的茶水,你喝了喉咙会被烫起泡的。”
“你——”胡桂华气得眼珠子直瞪。
“郎君,茶水不烫了,快给父亲敬茶吧。”沈黛末觉得温度降得差不多了,才将茶杯重新递给冷山雁。
冷山雁清疏的眸子在沈黛末身上凝了片刻,接过茶杯,跪在胡桂华面前,将茶杯高高举起,说道:“新婿给父亲敬茶。”
胡桂华的脸色黑得更锅底似得,不情不愿地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砰地一下重重放在桌上。
“我们沈家虽然比不上你娘家,但你既然嫁了进来,就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别把你在举人府里养成的少爷脾性带到我沈家来......”胡桂华带着怒气瞥了眼一旁的沈黛末,又补充道:“娶夫娶的就是一个贤字,皮囊都是最下等,切莫学狐媚子手段,引得妻主忤逆尊长。”
“是。”冷山雁低眉应道。
沈黛末淡眉微微一挑?什么意思,胡桂华以为刚才她帮冷山雁,是被他的美貌迷惑了?
她偷偷看了眼冷山雁,侧颜冷绝,比起柔媚的男儿家多了几分勾人的诡艳危险,倒确实有这个资本。
“黛末。”胡桂华看着她。
“是,父亲。”
“你既然已经娶了夫郎,就应该长大了,虽然你不像你姐姐,既稳重又会读书认字,但好歹四肢健全,该学着养家室,别再去赌坊了。”胡桂华看似苦口婆心的劝,但提起自己的亲女儿沈庆云时,语气无比骄傲,对沈黛末也透着轻蔑。
沈黛末点点头:“父亲说得对。实不相瞒,从昨日夫郎过门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决不再赌。”
胡桂华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吃饭吧。”
胡桂华一开口,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