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是可爱,但两只眼睛盯人的时候,有一种过于渗人的专注力,会让人想起饥肠辘辘的野兽,充满着直白的欲望。
镜沉默片刻,回答道:“那也不是,他之前受了伤,听说面部被炸到了,恢复的不好……所以戴了兜帽和面具,看起来是有点奇怪,但人很好的,与泉奈大人是朋友。”
“嗯,朋友啊。”海月把头埋在兔子里,蹭了蹭,似乎在笑。
她抱的是儿童之家的公用玩偶,有点旧旧的,总体还算干净,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止水摆好沙包,走了回来,抽走了她怀里的玩偶。
他单手夹着玩偶,余光落在小路尽头的两位大人身上,但没有继续关于兜帽男的话题,而是道:“斑大人是去千手族地查探情况吗?”
镜点点头。
海月道:“刚才我和镜去打听了一下,盯梢的探子说,千手族地的房子都塌了。”
“这么夸张?”
她笑了:“确实有够夸张的。”
止水与她对视半晌,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真没想到,”他道,“这可怎么办?”
“总有办法的。”她瞄着地面,捡了两块石头,大小正好。
镜蹲在地上,双手抱膝,看不懂这两人的互动。他低头拔草,溅出的草汁有股酸酸辣辣的气味。
海月回过头,看向镜:“你好像不太开心。”
镜道:“千手那边出了事,无论是不是我们做的,都少不了猜忌……两边很快又会打起来了。”
止水道:“那确实糟糕。”
海月往前两步,把捡到的石头递给镜,安慰道:“放心,不会闹大的。”
镜接过石头,这才想起他们是打算玩游戏,而不是讨论战争相关的话题。
莫名的,他有些沮丧。
海月弯下腰,几乎快要贴到镜的鼻子:“你在难过什么呢?”
“诶?!”
镜被对方忽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不自觉往止水那边挪了挪。
他还是不习惯这个缺乏“边界感”的女生,尤其不擅长与她对视。
海月看着对方躲避的小动作,好奇道:“你怕我?”
“没……”
她凑上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现场的情况有些好笑。
海月进一步,镜就退一步。
匆忙之间,镜撞上止水,身子晃了晃。
止水及时捞起他。
“海月,你吓着人家了。”止水哭笑不得道。
她直起身,两手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关心他一下。”
止水噗嗤笑了:“为什么这么关心人家?”
她腰板一扭,拍拍胸脯:“见到长辈,基本礼节是要有的。”
“那是见长辈。”
“他是。”
“但还小。”
“那也是长辈。”
“你说得对,”他也不争,顺着讲,“不过,将心比心,我们换个方式吧。”
“比如?”
“先把燃起的火星给灭了。”
“那个简单。”
“简单吗?”
她眨巴一下眼睛,撩起头发,往耳后别:“好嘛,也不简单,我会想办法的。”
镜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躲在止水后面,觉得这两个人都神神叨叨的。
说到底,止水除了五官,没有一点像照仁哥哥。
可矛盾的是,他并不反感止水,甚至还觉得亲切——是一种不同于哥哥的亲切。
他说不出这种“亲近感”的由来,所以在别人让他确认“哥哥”的时候,他并没有明确说“不是”。
小路那头又热闹了起来。
原本在聊天的泉奈和知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步履匆匆的一班人,约摸十来个,年纪都不大,领头的女孩气势汹汹,梳着两把麻花辫,往他们这边赶来——
镜远远望见对方,像是耗子见了猫,拉了拉止水的衣角,道:“我们走远一点吧。”
“那是谁?”
“是雁霞姐姐……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宇智波雁霞远远看到了镜,路才走一半,高声道:“镜——你有看到泉奈大人吗?我听说他在这附近——”
镜努力拔高声音,回答道:“刚刚他还在,一转头就不见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
镜愣了愣:“呃……没、没注意……”
雁霞眉毛一竖,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人离开了都不知道!真不懂泉奈大人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镜不敢说话了。
之前泉奈大人说要收徒,在一众年轻后辈中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三人,这其中就有镜。
不过没几天,泉奈大人就受了重伤,缠绵病榻多日,收徒一事也不了了之。
“您……”
止水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雁霞长老”现在还不是长老。
他替镜问道:“你找泉奈大人做什么?”
“你是谁?”
雁霞走的很快,走到草坪这边也就半分钟。
她跨过围栏,挥手让自己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