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赤砂之蝎缩在绯流琥的壳子里,手也不抬,任由面前的热茶逐渐凉掉。
大蛇丸随手挑了一个茶罐,舀了一勺茶粉抖进碗底,拎起热水壶,冲入茶碗,道:“你对佩恩那个‘敛财’的言论有什么看法。”
“俗。”
“我看不止吧?”
“他爱财或不爱,都与我无关。”
蝎觉得,大蛇丸的问题,就跟面前的茶汤一样可有可无。
听到这话,大蛇丸笑了笑,拿起茶碗,吹了吹——笔直的热气瞬间凌乱了,一阵颠簸后,又重新恢复了常态。
“你说,他这次紧急把我们召唤过来,是为了什么?”
“捉刺客吧。”
“区区一个刺客,用得着我们这么多人?”
“那是能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的刺客。”
大蛇丸听到这里,笑而不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完全没泡开的茶汤泛着一种难堪的青绿色,喝进嘴里也是苦苦的。
这会儿,蝎稍微起了些兴致,看着大蛇丸挑起眉毛,问道:“难喝吗?”
“难喝。”
大蛇丸放下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一边吹风。
“你应该用茶筅搅一搅。”
“费时费力,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呵,不懂风雅。”
“你喜欢?”
“不喜欢,”蝎冷哼一声,继续道,“我听小南说,佩恩没来得及跟对方交手,他们就不见了——有这种逃跑速度的,就只能是‘时空间忍术’了。”
“这年头的‘时空间忍术’已经烂大街了吗?”
“管他是不是烂大街,重要的是那个‘援军’在救援前后都没有被佩恩和绝感知到。”
“所以呢?”
“所以他们想到了你——大蛇丸,你不是研究过很多特殊忍具吗?我记得其中就有屏蔽感知的东西。”
“原来你答应和我喝茶,是领了任务,过来试探我的。”
“不然我为什么与你喝茶?”
“友爱团建?”
“呵,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大蛇丸笑了笑,翻动右手边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挑了一瓶包装奢华的茶罐,又往放凉的白开水里,加了一勺最贵的茶粉。
“……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既然是任务,今天应该可以报销。”
“……”
就在气氛逐渐冷场的时候,一只千纸鹤钻进窗户,落在了桌边。
外头的暴雨又密又响,如同无数榔头,从天而降,哐哐砸着地面——按照雨的密集程度,千纸鹤应该早就泡烂了,但它偏偏完好无损地飞进来了。
大蛇丸拆开千纸鹤,看了一眼叠在里面的讯息,笑道:“要去开会了。”
“绝抓到刺客了?”
“上面没提。”
他们收起千纸鹤,重新戴上斗笠,放下钱币,一前一后离开了茶楼。
雨之国——
某个秘密山洞。
“小心——”
戴着黑色手套的青年接住了掉落的酒杯。
透明辛辣的酒水高高扬起,像是一尾缺氧的鱼,越出水面,砸在硬邦邦的土地上,七零八落地洇出一片深色。
弄掉酒杯的男人并没有对青年的“好心之举”给予正面反馈。
遭遇“冷暴力”的青年耸耸肩,一只手把酒杯顶在指尖上转动,另一只手剐蹭着脸上的面具,看向坐在岩壁之上的洞口处——那个岿然不动地淋雨的橘发男人。
“佩恩,你不是发通知要开会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个叫做“佩恩”的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不是把人追丢了吗?”
“也不算追丢,那个人葬身海底了。”说起这个的时候,青年藏在面具里的眉头蹙了蹙。
“那个忍者是来找山椒鱼半藏的,走的是他曾经使用过的对外密道。”
“——所以?”
“虽然那家伙带着面具和兜帽,也未表明身份,但我怀疑他是木叶的人。”
“哦?”
“半藏那个家伙可不会随便把这种‘直通府邸’的密道分享给杂鱼——能知道这条密道的人,绝对有不低的身份——用排除法,也就只有木叶的团藏了。”
“倒是合理。”
听到对方的肯定,橘发男人终于侧过头,看向青年。
——他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上淌着雨水,雷鸣滚滚,洞穴内外形成一道光影分明的界限,落在他脸上,以鼻梁为中心,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的鼻骨、耳骨、下巴等处都钉入了不明材质的黑色短棒,眼睛类似年轮,没有区分眼白和眼黑,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