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瞬间露出一抹疲惫与担忧。
俞母坐在一旁握着俞笙的手,眼眶微红:“到底怎回事?”
俞母抬起头:“因为我提的那个素圈的事情吗?但小笙前面情绪还好好的,怎忽然会——”
她又想起来什般,声音哽咽了一:“.....所以你刚才说的担心的事情,这个。”
时幸揉了揉眉心,微微点了点头。
“俞笙开始退役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好,应该不已接受了一些躯体抗抑郁治疗,类似MECT,这个会对记忆和消化功能造成一定损害。”
时幸声音微沉:“我查过,虽然这个损害多数可逆的,但俞笙本来身体就不很好,当时对治疗的积极也不很高,因此......”
——因此有一段记忆,还被俞笙逐渐模糊掉了。
俞母此时已经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素圈,小笙送给你了吧,如果他现在还记,你们......”俞母闭了闭眼,“为什偏偏这段记忆?”
时幸沉默了半晌,“可能因为,他那时候的心灰意懒,不想再打职业了吧。”
——而和时幸的这段记忆,刚好俞笙初决定去打职业的契机。
时幸在没忍住,捂住脸,自嘲般地低声笑起来。
俞笙潜意识里排斥那段记忆,连带着对那段记忆间包含的情愫也格外不安。
——所以每次临到头,都会意识地逃避。
这让时幸压根不敢说出对俞笙的喜欢。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放在时幸头顶,轻轻拍了拍:“没事,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俞母声音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小笙现在的想法已经在变了,不吗?”
“小笙那天还跟我说,他近在接受心理治疗,他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他的身体情况,除非已经在逐渐好转。”
俞母轻声笑了笑。
“你别着急,小笙本来对感情就不敏感,好趁这个机会给他一点时间,”俞母声音难柔和了来:“也麻烦你,再等等他。”
时幸慢慢坐直身子。
他神情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微微点了点头。
他当然会等。
他都已经等了五年,不急于这一时。
·
俞笙再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有些怔愣地发现自父母和时幸交谈甚欢。
俞母拉着时幸的手仿佛满意的不了,转头望向自时,神情甚至一片欣慰。
——这让俞笙一瞬间有一种自家母亲趁着自不注意把自卖给了时幸的错觉。
他微微撑起身子,哑声开口:“妈?”
“叫我干什,叫你们时队长啊,”俞母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到底还心软走了过去,“什都不告诉妈,你干脆跟你们时队长过去了。”
俞笙失笑,他身还有些没力气,半靠在床头拽住俞母的袖子,微微晃了晃:“我哪有什都不告诉您,我这不怕您担心吗?”
“你不告诉我我更担心!”俞母没好气地扯回袖子。
刚醒反应还有些迟钝的小狐狸眨了眨眼,神情茫然的低头,看向空荡荡的指尖。
旁边的时幸于心不忍,坐到一旁自的手送了过去。
指尖熟悉的温度传来,原本神情无措的小狐狸瞬间笑弯了眼。
俞母看着面前的场景,莫名有些牙疼。
她忽然开始担心这样去,时幸还没追到人,已经把自家儿子宠不知天高地厚。
俞笙却并没有注意到俞母的“担忧”。
他对于医院本能的排斥,此时满心想的都怎赶紧离开。
小狐狸眼睛转了转,忽然凑到了时幸面前。
“时队长,我饿了。”
时幸一眼看穿了俞笙的小伎俩,他不动声色:“饿了我这里有吃的。”
时幸说的吃的,刚才晚宴结束前时幸怕俞笙饿狠了,托人去厨房做的一些精巧的小食。
根本不饿的俞笙撇了撇嘴:“我吃时队长做的。”
他话还没说完,额头便忽然挨了一个暴栗:“半夜的吃餐,你胃不想了?”
计谋被揭穿的小狐狸捂住额头,终于还说出了自的想法:“时队长什时候带我回去啊,我不想再在医院待着了。”
时幸还没开口,旁边被忽视半晌的俞母没忍住插嘴道:“小笙我记这周末你跟俱乐部说请假回家的吧?”
“怎,当着我们的面就和你们队长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