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1 / 3)

自打记事起,苏特尼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独行侠式的潇洒人物。

他的父母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穷光蛋的,他们原本算是明光城里的上等人,但因为某些意外,他们很快坠落谷底,无可奈何下才举家搬迁到黑市来。

苏特尼就是在他们搬去黑市不久后呱呱坠地的。

虽然一夜之间一贫如洗,但苏特尼的父母依旧是十足的乐天派,他们每天都在吃饭后唱歌跳舞,把无聊枯燥的生活装点得很是丰富多彩。

正是在父母的这种熏陶下,苏特尼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贫穷的生活,相反,他总能在逼仄偏僻的脏臭巷道里找出一些新奇的东西。

“妈妈,你知道吗?小街后面的胡同里有好大好大的爬山虎!它们爬了这么——高!”苏特尼在某次晚饭时和父母分享了今天见到的奇妙事物。

母亲灿烂一笑:“要不以后我们宝贝把见到的有趣事情画下来?”

“画下来?”苏特尼歪了歪脑袋,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最开始,苏特尼的绘画工具只是一支用废纸和胶带缠好的炭笔,渐渐地,他开始捡一些彩色的砖头,因为他发现那些砖头可以为画作添上斑斓的色彩。

后来,他又用长大后赚来的第一桶金去黑市的集市上买了一盒水彩笔……苏特尼对绘画的兴趣与喜爱一发不可收拾,很快,绘画就成为了他表达自我的最有效工具。

苏特尼的父母死于一场瘟疫,临死前他们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给苏特尼买了新的画笔。

他们知道自己的积蓄根本无法支付医疗金,他们知道自己必将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不如把钱用到有用的地方,比如为儿子的爱好添砖加瓦。

他们至死,都是极致的乐天浪漫派。

苏特尼自然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他没有悲伤没有难过,而是笑着流泪,用新的画笔为父母画了最后一幅肖像。

第二天,他便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苏特尼原本以为明光城会需要他这样的艺术天才,于是他背上行囊来到主城区,在街上举起板子展示自己的艺术作品,想以此来吸引那些赏识他的人购买他的画。

但很快,他就被驱逐出主城区了,原因无他,神会禁止民间的一切娱乐与艺术。

苏特尼不能理解,他打小便认为艺术应该充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在无数次碰壁之后,他竟开始隐隐怀疑父母当时对他的认知灌输。

什么天才,都是假的。

什么对社会有用的人,都是假的。

什么未来的大艺术家,都是假的。

苏特尼将画笔锁进了抽屉,开始寻找其他工作来谋生。

他开始在餐厅里打工,但是那微薄的薪水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于是他又去工地里搬砖,而人工智能机器人很快接管了那里,他只能卷铺盖走人。最后,他只能来到垃圾场,当一个甚至不配拥有姓名的垃圾分类工。

至于这个工作为何还没有被人工智能取代——因为垃圾场里的垃圾实在是太多了,机器人很难在里面穿行,于是这个又脏又累的活被恩赐给流浪汉和失业者。

苏特尼没有妻子和孩子要养,因此他赚的所有钱都只花在自己身上。

对于一个看不见未来的人来说,积蓄是没有必要的,钱就是要赶紧花掉的,万一下一秒人就死了,那钱还没有花掉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苏特尼每天拿到工资后就会去酒吧里喝上两杯,垃圾场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还算能够满足他这小小的消遣。久而久之,苏特尼就变成了一个酒鬼。

酒精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黑市里廉价售卖的劣质酒精更不是个好东西,这些苏特尼都明白,但他依旧爱上了酒精。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可以短暂地回想起少年时恣意昂扬的自己,他会在迷狂中拿起画笔,肆意挥墨,在声色犬马中,他能找回曾经画画时的快乐。

酒精是他的救赎。

“哟,你又来啦,还是老规矩?”调酒师身子向前倾,倚在酒吧吧台上。

苏特尼点了点头。

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笑着转过身去,从酒架最边缘处拿出一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酒瓶,在酒杯倒了三分之一后,他又在苏特尼看不到的地方将剩下的三分之二用普通的自来水填满,随后才将成品推到了苏特尼的面前。

苏特尼其实早就知道调酒师会在酒里掺水一事,但他总是装作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这个调酒师还年轻,而苏特尼知道年轻人最怕贫穷。

他仰着头将辛辣的酒液倒进嗓子里,尽管掺了水,但火辣辣的酒液依旧沿着他的喉咙一直烧到了他的胃。

他猛地将酒杯放下,示意调酒师再给他来一杯。

而就在调酒师重新推来一杯酒时,苏特尼看到了杯底夹着的一张小纸条。

“这是什么?”苏特尼抽出纸条来看。

“看你无聊,给你打发时间用。”调酒师笑道,“最近黑市里老有人发这种小纸条,听人说上面好像写的是什么爱情故事。可惜我不识字,不然一定要仔细品鉴一番。”

巴掌大的小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苏特尼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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