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是我想知道理由。”
僵持半晌后,傅梓深绷紧的腰背放松下来——他选择认输:“姐姐固执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是吗?我觉得这就是我最可爱的地方呢。”楚南芸俏皮地耸了耸肩。
鉴于老头和博士的忠告,傅梓深不可能让楚南芸以这样的面貌在神会的祈祷仪式上大摇大摆地乱晃。虽然他们只要提防着任启大神父就行,但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哪些意外呢?于是傅梓深只能去搬救兵。
卡其再一次造访傅梓深家时是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心情来的。
“我再强调一遍,我真的记不清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了!你们不要为难我一个小屁民好不好!”他今天大早上还在睡梦中,就被傅梓深粗暴地踹开了宿舍的门。与他同住一室的几个舍友都惊呆了,还以为卡其招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可当他的舍友发现来人竟是个长相帅气的小哥时,又换上了一副坏笑的嘴脸,纷纷攀附来揶揄“苟富贵勿相忘”。回应他们的是卡其的一声“tui”。
“这次不是让你来认人的。”傅梓深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把坐在椅子上的楚南芸推到卡其面前,“请你帮个忙,你不是很擅长换头术吗?帮姐姐换个头吧。”
“什么换头,怪吓人的,我那只是化妆,撑死了就是个易容。”卡其没好气道,“给姐姐化妆干啥?”
“剩下的事你少管。老规矩这事不能说出去,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傅梓深警告似的扬了扬拳头。
卡其觉得他幼稚,小声嘀咕道:“要你说,我嘴可严了!”
不得不说卡其长得不像靠谱的样子,手艺倒是不错。傅梓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瞌睡,就在即将进入深度睡眠时有人叫醒了他。
“你醒醒,我这样……看起来怎么样?”
傅梓深有些不耐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然后就愣住了。
楚南芸本来就长得好看,不用施任何粉黛就可称得上一声“佳人”。而在卡其的加持下,她戴上了一顶亚麻色的假发,眼尾是淡淡的藕粉色,冷棕色的阴影粉加重了她的轮廓线条,掩盖了她原本的柔和,使得她看起来更加深邃犀利。番茄红的口红和她的眼影遥相呼应,给她的脸庞带来一丝血色。这些偏现代化的妆容抹去了她原本的独特气质,但又增添了一抹妩媚与艳丽。
看着呆愣愣的傅梓深,卡其骄傲地双手叉腰,鼻子翘得老高:“哼哼,被我的精妙绝伦的手艺折服了吧!”
“滚一边去,要折服的也是姐姐的美貌,跟你有什么关系?”傅梓深翻了个白眼。
“切。我活干完了,可以回去睡回笼觉了吗?”卡其问。
傅梓深又盯着楚南芸看了一会,道:“你有没有那种可以遮印子的东西?”
卡其闻言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支遮瑕膏递给他。傅梓深挤出一点,在楚南芸的眉心一抹,将那颗红痣遮住后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来参加祷告仪式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人都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对旁人的所作所为并不在乎。
傅梓深怕引人注目,于是也委曲求全地穿了一身白来,尽管他的墨镜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目前来说还算顺利。楚南芸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头上戴着一顶宽檐的礼帽,长长的白纱垂了下来正好遮盖住了她的脸。与傅梓深不同,楚南芸很适合穿白色的衣服,那条白裙子又压住了艳丽的妆容,回归楚南芸本身的宁静温和来。
两人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傅梓深小声提醒道:“姐姐注意安全,一有不对劲我们就撤。”楚南芸点了点头。
祷告仪式很快开始,一段肃穆庄严的圣歌响起,所有的信徒都低下头,十指交叉置于唇前小声跟唱。
楚南芸透过白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的信徒,发现他们无一例外地露出虔诚的神情来,但有一瞬间,他们完美的表情中出现了小小的裂缝——几乎只停留了半秒钟,他们那严肃的眉头忽然间舒展开来,眼神有些呆滞,跟唱的嘴唇也仿佛静止了似的。而怪异的神情一闪而过,他们很快又恢复那肃穆虔诚的表情来。
楚南芸不动声色将这一小小的发现怀揣心中,打算等仪式结束后与傅梓深分享。
圣歌环节过后,所有的信徒们起身来到过道处排列整齐。楚南芸和傅梓深不明所以地快步跟上。仗着身高优势,傅梓深看清了前方人的一举一动。
“是触摸圣像的环节。”傅梓深伏在楚南芸的耳边小声道。
所谓的触摸圣像环节,即是信徒们排列整齐后一个个走上前去,怀揣着激动与敬仰的心情,伸手触碰赫弥斯坦的金色太阳圣像。
“放心,今天任启不在,不会发现我们。”傅梓深又补充道。于是楚南芸放下心来,跟随队伍不断往前。很快就轮到了楚南芸。
楚南芸学着前面那位信徒的动作,将双手伸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来,站在一边的神父走上前来,用托盘里的干净毛巾替她擦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