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掌纹一般,承载着她青春的回忆,只要她打开一台,就能回到旧日时光。
鄢敏缩回手,她再一次问自己,如果能回到过去,她还会不会选择在那一刻按下快门,答案是模糊,人不可能回到过去,唯有遗憾才清晰真实。
她倒在床上,闻到一阵细密的馨香,床收拾的很干净,熟悉的环境也让她很安心,她想这样睡下去,伸手去拽枕头,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抬头看,竟是一个圆柱形的中式圆枕,她的脊椎容易疲劳僵硬,常常头痛,必须枕这样的圆枕才能缓解。
鄢敏离开家,唯一带走的就是圆枕,怎么会又在此出现一个。
如果说是父亲心细,多年过去,仍记得她的痛症,在她回来前,派人买的。鄢敏自己都不敢信。
难道是?
她想到方才上楼时,段冬阳慌张的神色,一阵恶寒,她从床上站起来,得换套床单枕套,如果以后要在家住,还得把锁也给换了。
这时,楼下传来光亮,像是汽车的前灯亮了,她走到窗前,正是段冬阳那辆黑色宝马车。
正巧段冬阳也望向她的窗口,两人隔着夜幕对视,四周是模糊的光,他的轮廓在光和影之间无比柔和,那样熟悉,那样美好,然而中间隔着十载辛苦路,彼时愈熟悉,此时愈凄凉。
段冬阳张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
鄢敏转身,从床上拿起圆枕,在手里掂量,圆枕里面装的是黄豆,塞得满满当当,重得跟块砖似的。
她径直打开窗扔下去,正砸在段冬阳的前车窗上。
听到“嘭”地一声巨响,震天撼地,不知玻璃碎了没有,她抱着臂,淡定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