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的时间从6:30-9:30,对于这次写生老师们决定花费两个晚课的时间来让学生们能够充分学习感受。
几之并不想惹人注目,所以在和唐暮迟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在自己位置上与大家一起画起来。对于这样的写生几之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但是对于陈诗雨来说却难如登天,她自小被陈家选中在基地学习各类武术,不曾学习过艺术课程,所以陪同几之上绘画课,她压力巨大。
面对周遭早已摆放好的各种绘画工具,她很陌生,完全不知道它们是用来干嘛的,于是满路难色弱弱地问道:“小姐,我能够不画吗?我不会。”
“没关系的,我们来这就是学习的,你刚好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学学,你跟在我身边,以后迟早要接触这类事,你不会我可以教你,这边的老师也会教你,完全不用担心。再说了,画不好也没有关系,你就当是来了解下。”几之见她被她说动了,又接着对她说:“你的语言也要跟上,等下回家你再上一会语言课。”
陈诗雨原本为难的脸色在听到要接着上语言课的时候更加灰暗,一脸的生无可恋。
几之给诗雨讲解了各种工具的用途。今天她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唐暮迟的组,所以今天他们只需要用到铅笔,几之也就拿起笔盒里的笔给她讲解着各种型号的笔以及不同软度橡皮的用法。最后轮到实践的时候,几之见诗雨迟迟下不了笔,安慰道:“诗雨,其实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用有心理负担。”
“嗯,小姐我知道了。”陈几之见到她现在这样紧张又认真,犹如一只小兔子闯入陌生的场地一样,可怜兮兮的单纯的大眼睛四处警惕,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几之觉得自己这个贴身人选对了,保护自己时是冷肃的,在生活学习中仍旧留有一个青春少女的活泼与好奇心,短短几天里就给她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现在她又发现了另一种的她。
许是陈诗雨和唐暮迟的陪伴让她逐渐放下了对周围环境的戒心,也或许是她打心底里享受这样的创作。在看着陈诗雨走上轨道后,她自己也开始琢磨着动起笔来。
几之虽没有受过系统的艺术教育,但是她自小的艺术熏陶加上她几乎走访过全球她所感兴趣的艺术家工作室并与他们交流,这样的日积月累下,可以说就算是唐暮迟也比不上陈几之。也正是因为没做过相应的训练,陈几之的艺术内心世界是不落于俗套的独特、充满了自我的空灵之气。
进入状态后的陈几之,脑袋上戴了耳机,两耳不闻周遭事,就连大家中途休息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一位咋咋唬唬皮肤黑黑的男生窜到离陈几之只有两步的距离,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突然察觉到有生人靠近,心中一惊,整个人“突”的向后一靠试图躲避开来人的靠近,但是折叠靠椅底部支撑本就不稳,几之这样突然的大动作使椅子连带着人向后摔去。
“小心!”唐暮迟看到果果整个人向后栽去,也不管周围怎样,疾步穿过众多的画架,但距离太远还是来不及赶过去,所幸陈诗雨眼疾手快,将陈几之堪堪扶住。
唐暮迟跑过去将几之连人带椅子一块搂住,用力向前将人重新放稳在位置上。几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吓了一跳,下意识紧紧抓着唐暮迟的手臂不放。
唐暮迟着急问道:“怎么样?”
“没事。”
陈诗雨同样着急,同时还不忘狠狠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她绕过几之,来到男生身边,抓住他的手腕问:“你是故意的?”
原本就是来关心新同学的男生也傻了眼,着急反驳道:“怎么会!唐老师,你为我说说,作为班长,我就是休息时间来欢迎新同学,和她们打声招呼,没想到这位同学反应这么大,自己摔倒了。”
背对着他的唐暮迟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是果果反应过度了,但是果果刚才摔倒真的是吓了他一跳,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他很难对班长有什么好脸色。黑着脸站起转过身斥责道:“任雪峰,你这样不声不响突然过来害人家摔倒,这就不对,万一受伤了呢?去,回到自己位置上。”
任雪峰被唐暮迟训斥得有点傻眼,原地愣了几秒,才回到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暮迟,我刚才着急抓住什么东西,手好像有点扯到了。”陈几之试着活动活动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手臂在原来受伤的地方传来了刺痛感。
“果果你今天先回去吧,去检查一下。”
几之这次顺从地点点头,陈诗雨赶忙收拾完东西,扶着几之走出了画室。
在刚才安静下来的环境在陈几之两人走出班级后又恢复喧闹,甚至比平常讨论的更加热闹。
“我感觉不简单。”
“从来没见过唐老师这样的表情。”
“今天终于见到唐老师除冷漠脸以外的脸了。”
“这算什么?大小姐与陪读丫鬟?”
“她好奇怪哦,班长不过是走过去一下,用得着这样吗?”
……
在外围看热闹的李市明笑着走到唐暮迟身边,故作严肃地问道:“老实交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你要说没有关系,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