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应付这样的场面渐渐得心应手。
最头痛的莫过于总有几位富豪想要交换联系方式私下往来,我既要绞尽脑汁寻找适合的话术拒绝,又不能得罪大人物。
一晚下来,心力交瘁。
总算熬到快要散场,我从洗手间出来,见到亚东国际的王总。
“方小姐,今天辛苦了,不知鄙人是否有荣幸送你回去?”
王总和其他中年富商没有太大区别,相貌平凡,略微谢顶,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尤为执着,这一晚我明着暗着拒绝了他好几回,他竟还未放弃。
“抱歉,王总,我经纪人已经开车在外面等我了,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不好意思,下次见面一定认真敬您一杯。”我照旧礼貌拒绝。
“事在人为,何必等到下次,方小姐若有诚意与王某共进一杯,不如一会儿就赏脸来王某的私人酒窖,有一支方小姐出生年份的好酒,一起品尝一下,如何?”
“王总太客气了,可惜我最近档期很满,明天一早还要进棚录音,今晚必须早点回去休息。”我怕他不依不饶,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他却执意挡住我的去路:“方小姐的演唱会亚东国际是主要赞助商,希望方小姐能给这点薄面。”
他脸上仍是笑着,语气却变得强硬,颇有威胁之意。
我对被挡在洗手间门外的情景心有余悸,浑身汗毛直立,几乎脱口而出喊救命。
洗手间就在宴会厅角落的拐角里,虽然位置隐蔽,但只要大声呼救,一定有人能听见。
可一旦如此,我和亚东国际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亚东国际不仅仅是我的赞助商,也赞助了EAMI很多其他艺人,一旦得罪他,对整个EAMI都会有影响。
看准了我的踌躇,王总竟伸手揽我的肩膀:“我保证,这一杯酒你喝得不会后悔。”
这种肢体接触让我生理性厌恶,理智被冲动淹没,我忍无可忍地要推开他,却有人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王总。”
是郝友乾,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从容地走到我身边,面对着王总。
我不太确信那个眼神的意思,但直觉他是来帮我的。
郝友乾不着痕迹地抛出话题:“上周苏黎世拍卖会我没赶上,结果那幅名画被你抢走了,什么时候我有幸能欣赏一下?”
“哈哈哈,”王总很得意,“多得Richard承让,随时欢迎你来欣赏。”
“那不如就今天?刚好有个新的投资计划想与你商讨,”郝友乾说着,语带亲昵地问我,“我和王总有事要谈,你自己回去?”
我接收到了他的暗示,故作娇嗔道:“好吧,反正经纪人来接我了,那明天再找你。”
王总即可露出讨好的表情:“方小姐,今天多有得罪,改天容我设宴邀请你和Richard。”
不等我回答,郝友乾说:“那劳烦王总稍等,我先送若绮下楼。”
我见势赶忙同王总道别。
进了电梯总算长舒一口气:“谢谢你,Richard。”
“举手之劳,”郝友乾绅士地站在和我隔开一人的距离,“方小姐确是有经纪人来接吗?需要我安排司机吗?”
“不用了,经纪人已经在停车场等我了,”电梯刚好停到B2,我走到门前,转头感激地对郝友乾说,“今天太感谢你了,请留步吧。”
郝友乾却随我踏出电梯,站定在门外:“方小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过两天在舍下有一场圣诞舞会,这几年的圣诞舞会始终没能与方小姐跳上一支舞,不知今年是否有荣幸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我——
A. 答应;
B. 推说自己工作太忙,没空参加舞会;
C. 表示自己已经答应了做关古威的舞伴;
D. 其他,请具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