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都没有睡,脑子里乱成一团,怔怔地看着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远方的天空渐渐有了光亮。
到黎华家楼下的时候是清晨五点多,推开车门,扑面而来的冷冽空气令我瞬间清醒,后知后觉地迟疑起来。
如果徐心宁也在怎么办?
如果……孩子真的是黎华的怎么办?
我不停地晃动自己的脑袋,不让那些可怕的猜测吞噬求证的勇气。
打开门,他的家里一片黑暗,我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走到主卧门口。
纵使我再小心,拧开门把时发出的微弱声响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格外惊心,黎华躺在床上,在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若绮?”他还未从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反应慢了一拍,在我走到床边时,才按亮台灯,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我看到了新闻,所以连夜回来了。”我无法再忍受任何猜忌,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抱歉,”他朝我伸出手,示意我坐下,“小安……徐心宁的孩子病得很重,所以我帮她转到了回生医院。”
多么仗义,就像当年我陪温宁珊去回生医院,他出手相助一样。
想到这里,淤积在胸口的那些情绪更加汹涌,但我依然竭力克制:“那为什么记者问的时候你不否认?毕竟孩子不是你的……吧?”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远没有几小时前面对林立翔时的冷静。
“当然不是,”他揉了揉眉心,“孩子不太好,徐心宁挺不容易的,我只是出于道义帮她一把,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他的语气很软,带着明显的哄慰。
但那一字一句都像最锐利的针,扎在我心脏最脆弱的地方,让我一瞬间溃不成军:“她没孩子的时候你帮她,她生孩子的时候你也帮她,现在她有了孩子你还要帮她,就算她处处针对我恨不得我死,你也要一直帮她是吗?”
这一晚我开完演唱会彻夜赶路,黎华陪徐心宁去医院还要应付记者,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所以他的耐心也很有限:“她的孩子病重,她哭着跪着求我帮忙,求我救他一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见死不救吗?林立翔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也是每一次都义无反顾,不管我高不高兴吗?”
最后一句话像一块投进湖心的巨石,同时震惊了我们两个人,而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双脚像深陷泥沼,无法动弹,目光直直地看着黎华,眼眶滚烫,却没有眼泪。
半晌,他先服了软:“抱歉……”
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新的一天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我决定——
A. 要求黎华正式公开澄清和徐心宁的关系,把她拉黑,从此断绝往来;
B. 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接受黎华继续帮助徐心宁;
C. 改变不了也接受不了,主动离开;
D. 其他,请具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