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大雨之下。我向高杉说,蹲大牢很快的,大概蹲着蹲着松阳就能出狱了。而高杉对我作出的发言不置可否,显然是半个字也不信。
他冷睨了我一眼,说出了标准的蹭得累发言,比如“我与银时不一样”“你要掺和不关我的事”“别以为这条路这么好走”“而且攘夷军也不收女人”之类言语,却是将被雨水打得萎哒哒的红色小花放进了怀里,再冲我摆了摆手。
我眨了眨眼,看着那身影很快就融入沉重的雨幕之中,逐渐地远去。这次,我没有再跟上去,而是扭头看了看四周。
“冰童。”确定了旁边都没有多余的气息,我叫出了那个名字。随后一步之外的距离,黑发蓝衣的女童带着慢慢平息的气流单膝跪在我身前,她抬起头,无波无纹的眼睛倒映出了我的身影。
“我在。”冰童面无表情地继续跪在地上,“冰童是否该感谢您,千城大人。居然还记得唤醒我。”
…嗯?
我目视她:“你这是在对我抱怨吗?”
“不,怎么会。被您放置在一边也是一种全新又愉快的体验。”式神脸上的冰冷逐渐淡去,露出愉快的笑容,她笑盈盈地打量着我如今的表情,以一种轻快地语气说道:“虽然很想向您讲述我的所思所想,不过,您看起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要说?”
“没错。”我平静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直言不讳:“请帮我找把伞来。”
冰童的表情笑容骤然凝固了:“……”
回顾过去的章节,我对下雨天通常都没有什么好记忆。
虽说可以避开这些雨,但是那样的做法对我如今的蓝条来说太奢侈了。
按着我的嘱咐。
冰童在随后的几分钟内为了找来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
我拧了把能滴出水的衣服,从容地点点头,选择性地无视了油纸伞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在高效办事这点我一直都很满意冰童。
一路离开神社和山林,大雨也依旧是下个不停。回到城镇里,所见之处也都没有几个人,街道上安静得只剩哗啦的雨声。
“话说,千城大人。”
“嗯?”
在离驿站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冰童保持撑伞的动作,用冰蓝色的眼瞳轻轻瞄了我一眼,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在意的事。
“您的气息似乎稍微强盛了一点?是因为回到神社的缘故吗?”她问。
我答道:“是,如你所见。”
不过,大概没几日就会恢复原状了。
“原来如此。虽然我还是一只手就能轻松将您按在地上磨蹭,不过由看着自家的芽苗从米粒大变成黄豆大的感觉稍许有点奇妙。”冰童歪了下脑袋,继续为我撑着伞走路,“不过,既然回到神社就有这样的变化,那可以说您的回复点以后是不用担心了吗?”
“回复点?啊…也不是不行,只是——”听着对方这么想当然的提议,我露出稍许有点困惑的表情,“回复的中途,我可能就会先毁灭了,这对你家主人来说没影响吗?”
闻言,冰童脚掌一踏,整只直接陷入了地里。
冰童:“……”
冰童:“…千城大人,我刚刚我好像听您说了个一点都不可笑的笑话?”
“我看上去是喜欢笑话的吗?”我瞥了她一眼,停下脚步问。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
我是不会说诳语的。
“……”冰童眉头一皱,张口就想说什么,但很快像是意识到反应过度了,她抿唇截住了话头,很久之后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才问我;“那不是您的神社吗?”
我颔首,“嗯。没错,是我的神社。”
正因为是『我』的神社,神社遗留的力量太过充沛。
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灾难。
我还没有忘记,之前在自家门前逛了一圈,我就产生融化这副躯壳回归原初的本能想法。若是待得再久点,或者一口气把力量收回来——我不能保证自己能维持住现在的思维模式。
“不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还是会回归的。”我补充了一句。
冰童的表情骤然变了。
“………不行。”她垂下脑袋,我能看到对方紧握着伞柄的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
“千城大人,神社必须得是禁地了。否则——”女童话到此处顿了顿,“否则…郝二大人的愿望无法实现了怎么办。”
我觉得她的担心根本是没必要。
回归本源后,『我』的办事效率毫无疑问会更强,但直觉上我对这个结果没什么好预感。就像是老妈每年过年说帮你存压岁钱然后乖乖把钱交出去后的体会。
“不过,的确,目前看来,神社也不需要我回去。”
“…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冰童一定要这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