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出生不到八天的勇者。
我第一次卡关了。
听了幽灵小姐成佛前的最后叮嘱,我以极快的速度将坂田银时从地上拎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将人咔嚓一把按了回去。
不是错觉。
我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努力把吸气的冲动憋在喉咙里。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被坂田银时幼小年纪所拥有的惊人美貌震撼了。
说到底没张开的小孩子基本就和猴子差不多。
而且我对人类本身也没有性趣。
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心态,我冷不伶仃地再次将银时提起来,目光这次再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耷拉着脑袋的银发男孩还闭着眼处于昏迷中,他的嘴角挂着血,脸上染着灰,额头上呈现出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大大「死」字。
随着我手指松开,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蒙住自己的脸冷静了一下,接着抄起了铲子——比起救人,我其实觉得埋人自己更业务熟练点。
三秒后。
我双手抱着铲子与土层中爬满虫子的枯骨对上视线,默默又把土盖了回去。
风水宝地满员了,自身又快死了。
这么说,看来坂田银时天命已定啊。
惆怅地吸了一口手里并不存在的烟,我长叹一口气,怎么说都是我拿走了他的刀,这个责任还是得负起来。
关于躯壳和灵魂方面的学术知识。
我能记得的不多,但坂田银时这样的体质是珍惜物种还是知道的。
大多数的生灵从出生开始就是浑然一体,完美契合的,就像配套的钥匙和钥匙孔,如果兼容性太高,就很容易被脏东西找到门,反客为主把原主暴力踢出去。
我一言不发地蹲在坂田银时的身边,能清楚地判断他现在就是上述的情况。
真要处理起来也挺简单。
就是把被赶走的原主人找回来。
哪怕他的门锁是旧时代的淘汰制,主人对身体的控制权仍然高于任何外来访客,一回来就能上手。
但是——
我面无表情地将铁锹直接拄进地里,一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稍微感知了一下,耳侧就被各种各样的喧嚣占满了。
没错。
这里是战场附近,挖个墓都能发现满员的地方,想靠气息去感知无疑于大海捞针。
我用手指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随即俯身将嘴贴在他的耳边,只能用起低效率的办法。
“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叫魂是个很老也效率低的方法。
至于具体有多低……从我叫了三声后,睁开眼的坂田银时发出一声仿若待字闺中的少女高音就能看出来。
坂田银时——不,或许说是顶着坂田银时壳子的不知名灵魂,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接连滚带爬地从我的手臂里滚了出去。
“噫呀——不要啊!!!”
失败了。
盯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坂田银时」,我若有所思地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有哪个音没有叫对,对方就颤抖地在我面前上演了十八摸,说着“为什么”“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最后在手顿在某个关键部位之前,挣扎了半晌后也没有勇气去碰。
见事情变成这样,我只能走过去开始耐心地解释下具体的情况。
对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所以,是你叫了我?”
「坂田银时」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弱小又可怜。
我觉得自己认识得那个本尊形象已经崩成渣了。
不过没关系。
他在原著本来也没什么偶像包袱。
“应该是重名吧。”我挠了挠后脑,“总之,你先回——”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男孩」就摇了摇头,打断了我,“啊…没事。没关系,倒不如说,这倒是个机会。”
他看向自己握紧得拳,双眼放空,整张小脸沉下去,仿佛已经想到了很远的地方,接着发出坏掉的笑声:“啊,我明白了,这是神明大人给我的好机会对吧,本来死去的人家得到肉|体什么了,恰好又和我一样叫琴时,啊…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处,不就是长了个巴比伦塔嘛,找个机会切掉人家就彻底自由了呵呵呵呵——呃!”
给你机会切掉我神明的派头还要不要。
我低头看向头顶冒烟倒在脚边的人,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拳头,“还有我叫的人是GINTOKI,而不是JINTOKI。听力这么差难怪你死得早。”
虽然有点小意外。
但是事实证明这个法子还是有效的。
于是我将人扶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始叫。
“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