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一夜过境,连呼吸都感觉一片冰冷。
沈白间和关听雨撑着一把黑伞,拿了一束雏菊走进了墓园。
沈白间以往只在清明和父母忌日来扫墓,偶尔忙起来清明的扫墓都由秦羽和张畔畔代劳,从不似今日,墓园里很安静,约莫不是清明扫墓的日子,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几个人影。
他放下菊花,深深鞠了一躬:“妈,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您的模样了,对不起。”
关听雨从后面握住他的手,沈白间侧头对她笑了笑:“妈,这是听雨,您看看喜不喜欢,当然,您如果不满意也没辙,我就认定她了。”
关听雨险些笑出声,装着镇定:“阿姨,以后我替您管他,您放一百个心。”
关听雨捏了捏他的手心:“你有话想和阿姨说吧?我去那边等你。”
她对他点点头,走到了墓地的另一头,目光落在一排排的墓碑上,看过世日期其中不乏英年早逝之人,关听雨想起父母,心里一阵唏嘘。
突然,一个名字撞进她眼里,关听雨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看花了眼,闭上双眼甩了一下头再度睁开。
涂黑的三个大字——成逸晨……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自己说八成是同名同姓,她走近,又仔细看着墓碑,和一旁的墓碑不同,这块碑上没有落款。
一般墓碑上立碑人是父母还是儿孙都会留下名字,可这款碑上只有成逸晨三个字和出生、死亡日期。
“看什么这么出神。”
沈白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吃一惊。
关听雨指着墓碑:“是那个成逸晨吗?”
沈白间沉默了好一会:“出生日期一致,同名同姓同一天生,是不是太过巧合了,走,送你回去,我赶紧回市局。”
沈白间难得请假,一下一天多没到岗,手下的刑警们好奇不已。
江宇见他脸色不好,跟着进了里间:“哥,你没事吧?”
沈白间胡乱答了声,打开电脑,调出了成逸晨的资料。
沈白间吃惊地发现,不仅姓名,出生日期一样,墓碑上那个成逸晨去世的日期正是二十年前凶手被抓的那一天。
绝对不是巧合,沈白间把拍的墓碑照片给江宇看,又把电脑转给他。
“这……”江宇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见鬼了不成,间哥,这……”
沈白间:“哪个才是真正的成逸晨,埋在墓地里那个,还是明升医院办公室里那个?”
两人对视了一眼。
“查。”
“查。”
邢正阳被一起请到了会议室。
“这就能说的通了,”邢正阳一拍桌子,“一开始,我们想不明白为什么罗美娟举报泓宇集团,现在看来,这个成逸晨根本不是她儿子。”
沈白间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光嘴说没有用,要有证据。”
“这哪来的证据,”邢正阳两手一摊,“也没法申请手续取DNA做亲子鉴定。”
“也不是没有办法,”沈白间说,“前几天你们不是请了成逸晨回来配合调查,找个理由,说调查不清晰,再请一次,说得他口干舌燥给他倒杯水,只要他喝了,那杯沿就能留下生物信息。”
邢正阳用手点着他,转向罗宏:“这小子,你们刑侦平时就是这么糊弄人的?”
罗宏不置可否,抿了口茶:“这叫兵不厌诈,你懂什么。”
双方敲定了细节,就等着请君入瓮。
散了会,沈白间和邢正阳还没出会议室,经侦已经有人折返回来:“老大,交警队消息,成逸晨出车祸进医院了。”
沈白间身形一顿,下一秒,下意识地就要往外冲,冲到门口回头问了句:“哪家医院。”
“明,明升。”
冲到楼梯口,沈白间觉得不对,好像是个好机会,他返回去,看见邢正阳也一脸激动,想到一块去了。
邢正阳把他拉回来:“你激动什么,要去也是我带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年,叫上任法医跟我走一趟。”
任明畅从来都是和刑警队出现场,跟着经侦还是头一回。
邢正阳嘱咐道:“任法医,这次采样没有正当手续,我在外面拖住罗美娟,你速度要快,别被人发现。”
“合着你们是违规操作啊?”任明畅直呼上当,“我就说,好好的跟经侦出什么任务,这要是被上面知道……”
“出了事我兜着,”邢正阳瞥了他一眼,“每回你们法医科帮刑侦违规操作时,他姓沈的是不是都拍着胸脯这么说?”
任明畅张了张嘴,嘟囔道:“所以这不就被你抓住把柄举报,下了分局去站马路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邢正阳想瞪眼睛,又发觉自己没这个立场,讪讪地摸了吧鼻子:“此一时彼一时,都是为了案子。”
任明畅冷笑一声,闭嘴不说话。
成逸晨伤的不算重,不过手术出来人还不太清醒,病房外邢正阳拉着罗美娟东拉西扯,递了个眼神给任明畅带人进去取生物样本。
“这位警官,”罗美娟擦着眼泪,“逸晨公司的事我是真不清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