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田见她脸色不对,凑过去,“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这写的都是什么意思?你去哪儿了?哦,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沈警官的事了吧?”
关听雨怔怔地,仿佛没听见阿田的话,自言自语道:“要出事了。”
信纸在手里被握成了一团,关听雨神不守舍地回了房间,她又展开信纸,企图在那一句话中扣出蛛丝马迹,可是打印机打出来的一行字,连笔记都没法核对。
关听雨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罗宏,她拿起电话又放下,想了许久最终把电话打给了张建生。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张建生一手紧紧抓着电话贴在耳边,另一只手上香烟都快烧到手指了也毫无知觉。
他咬紧了牙根:“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陌生人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
关听雨定了定心神却毫无头绪:“我不知道,好像都没有。”
张建生长叹了一口气:“我原本好不容易做好了告诉他一切的准备,可案子结了,过去的事没有被翻出来,我还以为老天爷可怜他,不用再翻旧事,谁知道竟在这里等着。”
关听雨:“知道那栋楼那件事的人,除了我和凶手之外只有那个男孩,刚恢复记忆时我以为那个男孩就是白间,可是上次去小楼我才想起来,那个人不是白间,他年纪看起来和白间差不多大,张先生,您能想得出来是谁吗?”
张建生被燃尽的烟头烫到手指,“嘶”了声扔掉烟头:“罗宏和我说过这件事,我倒是想起来有一个人符合。”
关听雨:“谁?”
“成逸晨。”
关听雨想了想:“您是说明升医院新来的那位董事长?”
张建生点点头:“就是他,当时在屋里行凶的人虽然不是他父亲,但是他们既然是一个组织的,他出现在那里也不奇怪,成逸晨岁数和白间差不多,而且所有的案子也都是从他回国以后开始出现的,现在看起来他确实是最可疑的。”
关听雨“嗯”了声转头想去拿放在茶几上的信,却不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白间已经站在房间里。
关听雨脑子里瞬间“嗡”一声,手机从手中滑落,任凭对面的张建生怎么“喂”也没了回应。
沈白间弯腰捡起掉地的手机:“爸,是我。”
张建生浑身一僵:“你,你怎么……你都听见了?”
“嗯,”沈白间面无表情,“爸,等我这边处理完了,再回来找您。”
挂了电话,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纸:“不解释一下?”
他俯身,手掌撑在床沿,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性地罩在关听雨上方。
“他指的是谁?”沈白间面沉如水,“那楼又是怎么回事?”
关听雨张张嘴:“我……”
沈白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什么叫恢复记忆,恢复了什么记忆?我记得你外面的记忆瓶里有两瓶颜色特别深的,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阿田正好打开了柜子,我看见里面只剩下了一瓶,能告诉我另一瓶上哪儿去了吗?”
关听雨不敢看他,下意识地往后缩进床角。
沈白间握住她的脚踝往回一拉:“我爸头一天还在强烈反对我们两来往,第二天就来了当铺,可你们俩谁也没跟我说过,连提都没提。”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我师父和我爸,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关听雨:“……”
“不说?”沈白间松开她,“行,我自己去问张建生。”
“是二十年前的案子。”关听雨呢喃道。
沈白间一怔,转头轻声问:“你说什么?什么二十年前的案子”
“我们瞒着你的,是二十年前那桩连环剖腹凶杀案子中有关你的部分。”关听雨低声说,“地点就在那栋楼。”
沈白间恍惚了一瞬,似乎有什么在狂击他的心口,他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稳声音,:“二十年前的案子我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档案,里面根本没有和我有关系的地方,更没有有关小楼的记录,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关听雨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我当时也在现场。”
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沈白间惊得说不出话。
“我好像和你说过,我不太记得被老爷子收养前的事,”关听雨微微一顿,“直到你爸爸来找我。”
沈白间坐在床沿。
“他是来给那瓶记忆瓶续当的,他告诉我,那瓶记忆瓶是你的,里面是你对二十年前的案子中有关你妈妈的那部分记忆。”
沈白间蹙起眉头:“我妈?她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关听雨没回答他,继续说:“他告诉我你目睹了那一切,而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女孩儿,他没说女孩是谁,可是我听出来了,那女孩就是我。”
关听雨绕开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后来我在我爷爷的日记中找到了这封信,是他收养我的经过。”
沈白间的手指触碰到信纸,忽然呼吸有点困难。
他一字一句的从头看到尾,折好放回去:“另一个记忆瓶是你的,那你……”
“是,”关听雨眼角滑落一滴泪,呢喃似的,“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