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罗宏进了办公室就看见沈白间坐在他办公桌前正在吃早饭。
沈白间回头看见他,趁着他还没开骂,端着热腾腾地包子献宝似的凑到跟前。
“师父,您最喜欢的鸡汁汤包,还热乎着,趁热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罗宏确实想骂人,不过早上起床和老婆吵了几句,饿着肚子被赶出了家门。
他嗅了嗅,这汤包嘛,先吃着再说。
“兔崽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罗宏嘴里嚼着汤包,口齿不清地说,“说吧,想干什么,哎,我事先声明,如果是违反纪律的事,从哪来的给老子滚回哪去。”
沈白间忙给罗宏碟子里又夹了一只汤包:“您老慢点,当心烫……师父,我想请您帮个忙。”
吃人的嘴软,罗宏赶紧把还没送进嘴的汤包放回碟子里:“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拿走,拿走。”
沈白间把已经到嘴边话的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师父,您能不能问问张局,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问?”罗宏指着自己鼻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来来来,我教你一招,张局那条道走不通,去找你妈呀,张局是个妻管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发个话,他还敢不听?”
沈白间的亲生母亲也是警察,早年追捕嫌疑犯时搏斗中不幸身亡,父亲是个商人,生意做的还可以,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开车撞死,凶手虽然伏法了,沈白间却也成了孤儿。
当时还是刑侦支队长的张建生和沈白间的母亲是搭档,收养了他。
系统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罗宏是其中一个。
不过,单位的事沈白间一向不愿带回家,尤其是让他妈烦心的事,他被贬去站马路这事到现在他妈还不知道。
沈白间丧着气:“算了吧,我还是老实在交警大队待着,师父您吃着,我走了。”
罗宏不放心地喊道:“你小子,不许私下查案子,听到没有。”
办公室门打开,张建生站在门口,举着胳膊一副要敲门的姿势。
沈白间一怔,乖乖叫了声:“爸。”
罗宏吓得扔了筷子站起来,就差立正敬礼了:“张局,早。”
张建生一扬眉:“你不去执勤,大早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那个……”
张建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数落道:“你多久没回家了?你妈天天念叨你,赶紧上班去,晚上回家吃饭,但是不许提局里的事。”
沈白间乖觉地侧身让张建生进门:“知道了,下了班就回去。”
张建生挥着手撵他滚,顺手关上了门。
沈白间木着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来上班的警员进门就看见长条桌上放着几个购物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美食。
女刑警纪黎叫到:“是不是间哥回来了?间哥,间哥?”
她一边喊一边打开购物袋:“哇塞,间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嚯,保温袋里有哈根达斯冰淇淋,快快快,赶紧放冰箱里。”
这时沈白间伸手在门上拍了一下,众人转头。
“间哥。”
“沈副,真是你回来啦?”
“我的沈头,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沈白间嫌弃地推开一众贴上来的前手下:“走开走开,想我还是想我买的吃的?”
纪黎扒拉开人群:“都想,都想,间哥,今天是正式归队?”
沈白间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崩:“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们吃着,我得回去站岗,走了,回见。”
“这就走了?”
“啊?不是吧……”众人唏嘘。
沈白间向江宇使了个眼色。
江宇不动声色,不一会儿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去痕检要一卷足迹胶带,我在停车场等你。
很快江宇鬼鬼祟祟上了车。
“哥,给,胶带……不是,你要这个干嘛?”
“我有用,你给我说说,陈麦鸥怎么回事?”
江宇叹了一口气:“法医科的任明畅说的,陈麦鸥腹部的伤口有生活反应,明显是活着被剖腹,再深一步检查,发现她少了一个肾脏,我操,你说凶手是不是个变态?”
沈白间想起关听雨昨晚说的话,他眯起眼睛,还有大腿上的蝴蝶纹身。
“哥?”
沈白间回过神:“一会儿我给你发一枚指纹,如果顺利的话兴许还能提取到脚印,你让技侦帮忙做个比对。”
“哥,什么案子?”
“我不知道和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这就这么一查,现场周围监控查了没?还有,陈麦鸥的社会关系查了吗?”
江宇马上做出汇报状:“监控不乐观,那块老城区,探头的分布太潦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