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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这……”

“还是让永忠自己说说吧。”

“老先生,我……”

“永忠,我的名字叫狄仁杰。”

“狄,狄……仁杰?阁老!我……”

“说吧,说出来,我可以为你做主。”

“阁老!我说……”

一段血色的历史真相逐渐的被还原,这场李氏家族最大的清洗,让潇然攥紧了拳头,都是她的亲人啊!这辈子,她真的不想释怀,武则天,她不会杀她,杀她无异于让天下大乱,可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个女人对李家所做的一切,她的功绩是真的,可杀戮也是真的!

温开拿到了密信,喜出望外,对恩师感激涕零,狄仁杰得知了当年李蔼被杀的真相,痛心疾首,他看着潇然已经红了的眼眶,知道这孩子心里不好受,毕竟是她的亲人,但若是把真相全部公之于众,林永忠和锦娘绝对不能活着,他要好好想想……

狄仁杰的书房,烛火亮了一夜,第二日,温开和恩师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没过几日,潇然就听到了平南侯府无人生还的消息,看来武则天是准备杀人灭口了,还好锦娘及时逃出来了。

而锦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又哭又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终于还是选择了自杀,如燕飞身进屋救了她,可她还是疯了,在潇然的意料之中。

林永忠没有被问罪,但他要一生都活在罪恶感中,女儿疯了,任何人都可以接近她,除了他这个亲生父亲,看着浑浑噩噩的女儿,他悔不当初,放声大哭,如燕对他没有一丁点同情,冷哼一声,拉着锦娘回了房间,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潇然蹲在他身边,摇了摇头。“林大人,你后悔吗?”

“悔,我悔啊!我的女儿……”

“早干嘛去了?你的女儿在水深火热之中时,你在做什么?你有心疼吗?其实我和锦娘一样,都是从小被人追杀,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爹爹,我的爹爹从来没想过让我去找仇家报仇,他选择把痛苦留给自己,带着我闲云野鹤,他说他不希望他的女儿活在仇恨里,他希望我开心快乐,平平安安。”

“别说了,别说了,潇然姑娘,别说了……”

林永忠抱着头崩溃大哭,潇然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刀子,扎在他心上,他是个罪人,他毁了女儿的一辈子……

“哎……潇然,你去看看锦娘,让他自己在这哭一会儿吧。”

“嗯。”潇然最后再看一眼地上的这个不配为父的家伙,冷漠的转身离开,这种人怎么配做父亲呢?

锦娘的失心疯不算严重,潇然不用多久就能让她恢复正常,可潇然不确定,锦娘愿不愿意恢复,她现在不用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虽然浑噩,但很开心,如果治好了,她会不会再次受不了,会不会再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潇然,怎么端着药碗发呆啊?这是给锦娘熬的药?”

“义父,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药给她,万一……”

“潇然,你想说什么?”

“义父,这药不仅可以治好锦娘的失心疯,还可以让她痊愈了以后彻底失忆,前尘往事一概忘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

“哎……给她喝下去吧,忘了也好,没那么痛苦。”

潇然端着药碗看着义父,郑重的点点头,是啊,遗忘有时候是种幸运。

锦娘喝下那碗药就沉沉睡去,林永忠在潇然面前长跪不起,他已经辞官,现在他只想带着女儿和张义离开,归隐山林,他只想好好补偿他的女儿。

锦娘最后还是和爹爹离开了,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爹爹说要带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住,再也不回来了,为什么呢?锦娘伸着小脑袋最后再看了一眼五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地方让她很不开心,走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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