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再跟沈贺倩联系了,但纪家的人并不知道,所以一直在等她主动开口。”
“......”张倚青把所有无语都写在了脸上。
张净伊很能理解张倚青这个态度,因为他也曾为浩誉痛恨过沈贺倩的自私懦弱。
很多人包括小时候的浩誉其实多次拖着沈贺倩,想帮她脱离苦海,可沈贺倩却总不顾一切往背后的深渊走去。
赖宏良爱慕沈贺倩多年,也不止一次提出想要带她跟孩子离开纪家,却每一次都被她推开了。
当年的赖宏良对浩誉来说就是唯一救他母亲的救命稻草,他在赖宏良找到他说可以带他母亲离开后,也无数次求着沈贺倩跟赖宏良离开。
“沈贺倩在浩誉无数次的请求下,有一次终于得以松口,然而.......”
张净伊突然的停顿下,冰芸和张倚青只感到莫名的不好预感。
“沈贺倩的松口却只是让浩誉自己跟着赖宏良离开,跟浩誉说赖宏良喜欢她很久了,说他可以把赖宏良当做父亲,她送给他个父亲.......”
“.......”
“.......”
陈天泽打了王力海的那晚,跟浩誉大打出手时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净伊不知道当时的浩誉心情是怎么样的,但他知道,浩誉估计会感到一股无力吧。
他似乎怎么用力也抓不住任何一个人,他两次想用力抓住的人总是在无情推开他。
那股预感怎么也散不开,冰芸强忍着眼泪问:“浩誉当时并没有直接跟赖宏良离开对吗?”
张净伊看着她:“是,他没有离开,不过当时奇怪的是,纪家一家过后突然对沈贺倩特别好,纪昇还说要跟她好好过日子。”
张倚青闻言不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冰芸也从张净伊的话中串出了一个真相,他刚说杨秋敏再无法生孕,而如今纪怡彤喊她妈,似乎一切逐渐浮出了水面。
那一年,纪家给沈贺倩制造了一个美好的幻境。
在纪怡彤出生后,这个幻境又粉碎得彻底。
在沈贺倩的月子期间,纪昇就开始逼着她签离婚协议,沈贺倩怎么也不肯,深知给人当了生育工具的她简直受极了屈辱。
她的抑郁症复发了,也比以前更加严重。
短短几日内,好几次她已经认不得浩誉了,哪怕认得起来,也开始把自己遭遇的所有不幸全部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张倚青听到这深吸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终究是注定出不来了。
“浩誉......他那时候才几岁.......”冰芸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要怎么办。
“....六岁。”
“.......”
得到确定答案后,冰芸终于没再崩住眼泪,她觉得心脏很疼,特别的疼,疼得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纪怡彤与自己年龄相仿,她其实是猜到了的。
张净伊沉默了许久。
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但有些事他今天再不说,估计以后很难再说出口了。
冰芸才是要陪浩誉一辈子的人,她有权知道。
“沈贺倩一直不肯同意离婚,纪昇气得那几天没回过一次家,有一个晚上,纪昇他爸纪茗应酬回家看到沈贺倩在客厅里.......”张净伊没能说下去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用说了。”张倚青道,他只觉得胃里在翻滚不停。
冰芸无所适从得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用指甲死死掐着手掌心。
“当时家里佣人不敢上前,我看着浩誉怎么也推不走纪茗,鼓起勇气才敢上前去帮他.......”张净伊双手交叉握得很紧,“纪茗被佣人扶着上楼后,沈贺倩就疯了,她开始打骂我们,我挣脱开后,浩誉却没我幸运,他被沈贺倩抓着脑袋往墙上摔了几回,要不是有个佣人上前阻止........”
充斥绝望、痛苦的感觉隔了这么多年,再一次重新充斥在三人心头上。
张净伊省略了这一段回忆叙述。
“沈贺倩精神失常后,浩誉每次去学校又是一身伤......”张净伊讲到这又讽刺笑了一声,“我到现在都有点不理解,那些明明才六七岁的小孩子,怎么说话就已经能那么毒了。”
冰芸和张倚青瞬间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当时浩誉的性格也更加乖张了,以前不会跟同学动手的他,慢慢不再忍受开始动手打了他们。”张净伊道,“打了人,那些同学的家长就找上纪家,所以每次放学回家后,浩誉又免不了一顿打。”
这个现象持续了一个月。
沈贺倩哪怕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却还是不肯签下离婚协议书。
而浩誉每次放学,也越来越晚回纪家了。
“但是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