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运李氏将她扶起,夫妻俩忍不住掉泪了。李氏责备道:“你这孩子,实在胆大,所幸一切都过去了。”
雨盼信誓旦旦保证,她再也不会了。
陆子运道:“你要去洛南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雨儿,我们一起去,往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离了。”
李氏含泪点头,道:“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雨盼抱紧李氏,看到二位表弟,心里愧疚的感觉更是万分放大。她对他们兄弟俩说:“对不起,是表姐害你们奔波一场。”
张善恩摇了摇头:“我们是一家人。”
雨盼很是感激,此时陆念恩问道:“表姐,你要去洛南当官了吗?我们也要去吗?”
她蹲了下来,摸了摸他圆润的脑袋,这小子,长大不少。
“是啊,我要去洛南了,不过你们就别跟着我去了。”雨盼站了起来对陆子运夫妇说道:“洛南太偏僻了,也没有什么好的书院和夫子,一起过去会耽误二位表弟的,尤其是念恩表弟,他年纪还小,学习一向很是不错,执意将他带去那蛮荒之地,总归不是良策。还有舅舅你一生经商,若去了洛南,相当于重新来过,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雨儿......”
“舅舅,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我定会好好活着,再也不任性了。”雨盼对他笑了笑,“以后我每日都给舅舅写一封信,你们就别担心了。”
李氏还是不赞同,“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没有亲人在身边,定然不妥。”
雨盼笑了笑,拎起裙角在她跟前旋转一圈,笑道:“舅母你看,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是有官职在身的女子,您不必担心,谁有我厉害。”
“你这孩子,这能一样吗?”李氏道。
其他人笑了,陆子运对李氏说:“行了,孩子长大了,你就由她去吧。”
梁礼盼决意要跟着姐姐,雨盼与陆子运齐刷刷地看着他的双腿,问道:“你这腿......”
他笑道:“已然大好了。”走了两步,的确是不怎么看得出曾经有伤过的痕迹,他说:“少林寺的方丈教了我一套可以疗伤的功法,在哪儿都可以继续疗伤,还有方丈还教了我一些功夫,虽然我只学了些皮毛,不及璟王殿下身边的护卫们,可我也可以保护姐姐了。”
念及周泽熙,雨盼眼神暗了暗,梁礼盼敏感地捕获到她眼神一闪而过的落寞,立刻闭了嘴。
雨盼笑了笑,同意了,毕竟母亲已经走了,他们姐弟俩,便是这世上彼此的唯一了。
春日暖阳下,雨盼与徐二郎于茶肆中先对而坐,她喝了一口甘香的热茶,对他笑了笑。
“天气好好啊。”雨盼微笑着说。
徐二郎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笑得有些苦涩。
雨盼想了想,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新婚之日出逃,徐大哥回去以后,怕是要跪搓衣板了吧?”
徐二郎不应,转而道:“梁姑娘,对不起。”
雨盼不解,他笑了笑,说:“我说过我会等你,会在你身边,可我娶了另一位女子,便再也不能在你身边了,我得对她负责。”
“成亲了,你开心吗?”雨盼问道。
徐二郎摇头苦笑:“开心与否并非我首先要考虑的事,梁姑娘,我再也不想过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他这么说着,神情沉重且闪过一丝幽暗,回去以后,他所要面对的,是一场家宅的厮杀,他不知道结果将会如何,但若他想要彻底的自由,便无可避免地要走到这一步。
雨盼其实很能理解他的做法,他那一家子,情况比雨盼家并不乐观多少,若不想跟这群人一起这么混着,定要经历一场剧痛。
她举起杯子,敬他:“那便祝徐大哥马到功成,得偿所愿。”
徐二郎回敬:“祝你与璟王殿下一切顺利。”
闻言,她略有失神,随后将茶一饮而尽,道:“我们结束了。”
徐二郎感到意外,雨盼对他笑了笑,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与他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大的惊喜,有这么一场,我很欢喜。徐大哥,你记得之前我们一起看烟火,一起喝酒,你曾答应我要努力去喜欢另一个女孩吗?不如就从徐大嫂开始吧?”
他默然良久,最后对她笑了笑,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是。”
也要与他一样,努力去喜欢另一个人。
雨盼不置可否,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我这辈子啊,也就这样了。”
两日后,皇城门前,雨盼,梁礼盼,图雅还有陆子运一家立于此,与前来相送的聂风聂云兄弟,太子,昭怀昭慈二位公主道别。
图雅决定跟着雨盼前往洛南,雨盼知道,即使她不肯让她跟着,她也定会找方法一同过去,如此便也罢了。
昭慈公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