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科举第二名,竟然是个女子,简直震惊了整个洛周。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城流传着这样一股谣言,那就是探花郎是一个与璟王有不正当关系的女子。本来上上下下都当成笑话听一听乐一乐就算了,没想到这则笑话竟然成真了!
举国震惊,周泽熙听闻此消息后,立刻策马进了皇城,可进了城门后不久,便让高公公带走了。
“璟王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呀!”高公公着急地问。
“太极殿内情况如何?她人怎样?”周泽熙连忙问。
高公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儿,这么离谱的留言竟然是真的!他说:“现如今还好,里面大部分人都还没真的反应过来呢!可她犯的可是欺君大罪呀!”
周泽熙越过高公公,“我去找她。”
高公公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我的好殿下,她犯的可是死罪!再说了,她进去之前叮嘱老奴,让老奴转告您,要以大局为重呀!殿下,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你自幼出挑,你可别犯糊涂呀!”
“多谢高公公提点,可是我做不到。”他说:“我既爱她,便要与她一起面对。”
“不不,殿下,您得听老奴一句劝,如今能为她争取更多生存空间的人,也只有殿下您了,若你把自己给陷进去了,那这事儿就难办了!”
“放心,我有分寸,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承受这些。”周泽熙对高公公作揖礼后立刻奔赴太极殿。
此时,太极殿内,朝臣们纷纷向雨盼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盘问。
“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要扮男装混入大内?”
“璟王与你是什么关系?”
“你是否为北戎派来的不良人?”
“科举考试中,你是如何作弊的?可有团伙?!”
......
朝臣们的步步紧逼,雨盼没有在意,她只是冷静地看着地面,不发一语。洛良帝同样也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屡次冒死进谏,还涉身险境救下了太子,要说她是有不好的目的,洛良帝自是不信的,可她到底为何......
雨盼越是不发一语,朝臣们越是凶狠,洛良帝此时举起手,朝臣们略为收敛,他对雨盼说:“你来说,你说什么,朕都会选择相信你。”
闻言,她直直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直至眼眶充满了泪,洛良帝说:“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对朕说,你就当朕是一个长辈,你是谁,你经历了什么,都告诉朕。”
泪从脸颊滑落,雨盼俯首贴地,道:“民女梁雨盼,罪犯欺君,罪该万死。”
“梁雨盼,原来你叫梁雨盼。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陛下,可愿听民女讲一个故事......”
“这是自然,梁雨盼,你且说朕听着。”
她抬起头,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二十多年前,洛周买卖官职仍十分广泛。秀水县梁氏有一寡母,自儿子有了秀才功名后,她便琢磨着要给儿子买一官职。梁父早死,梁家一贫如洗,为凑得买官钱,寡母向一商户张氏独女求亲,张老爷世代经商,同样渴望家中能有功名者,便同意了这门亲事,将独女下嫁于梁秀才。其实成亲前,梁秀才与夫子之女林氏已有男女感情,可为了前途,他听从母亲的安排,抛弃了林夫子的女儿,转头便迎娶了张员外的独女。成婚后,梁家靠着张氏的嫁妆打点买官,张氏先是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正当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时候,梁寡母却开始嫌弃出身商户的张氏,觉得张氏配不起自己的儿子。而与此同时,靠着原配妻子的嫁妆得以为官的梁大人,也与林氏珠胎暗结。林氏进门后生下一男丁,随后张氏也生下了男丁。然而这个嫡子并没有改善张氏的处境。十四年前的一个冬夜,为了将出身书香世家的林氏扶正为嫡妻,梁寡母与林氏勾结设计陷害,将张氏以及一双年幼的儿女赶出了家门。”
雨盼就这么平静地说着,此时周泽熙已到了殿外,他看着瘦小的她散落着发,就这么跪着,对大殿上的诸位诉说着她自己的故事。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没有一点感情,可越是如此,不知为何,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他们已经猜到她就是这故事里面的人。
“你,就是张氏的女儿吧?”其中有一朝臣问。
雨盼笑了笑,眼中顿时有了无尽的凄凉,待她再度开声时,便不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述事了。
“我娘其实有一个哥哥,他是外公的养子。我们被设计赶出梁家以后,舅舅一家找到了我们,从此我们两家人相依为命。从小,我与弟弟一直被嘲笑,我们是没有爹的野孩子。弟弟他很懂事,从小到大,他只问过娘亲一次,他爹爹是谁,往后便再也不问了。他自小聪颖,开蒙也比较早,在太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我们原本以为,日子可以一直如此平淡幸福,可是他们还是没放过我们。林氏之子,本是国子学的学子,他学问也不差,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