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曦光温煦,号角激昂,军鼓嘹亮,征战之风,扑面而来。四万黄袖勋军在晨曦中整装待发,铁衣银甲闪闪发光,右臂上布满了
雨盼身批铠甲,清丽的脸庞透露出英勇刚毅之气,立于战马星夜之上。
高公公将圣旨交到她的手中,“张元帅,三位公主让奴家转达,她们定会日日为将军,以及黄袖勋军众位将士,焚香祷告,祝祷楚王平安,众将士平安!奴家,也会的!”
“多谢高公公!”雨盼高举圣旨与帅令 ,一个转身,高喊:“黄袖勋军听令!”
“是!!!!”黄袖勋军响应气拔山河。
“将士们!北戎屡次犯我洛周,今宗室皇嗣被伤被虏,其狼子野心已显而易见,今日我等执戈榜战,非贪功名富贵,乃欲保卫家国!请诸位牢记,此战首要任务,是解救楚王。其次,我等须以必胜的决心,与北戎决一死战!听明白了吗!”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很好!大军随我前进!”雨盼扬鞭策马,大军金戈铁马一路前行。皇城之内,太极之巅,洛良帝看着大军行伍,陷入了沉思。
蓦然,整个京城响彻悠扬洪亮的钟声,洛良帝问:“什么声音?”
“回禀陛下,法华寺自发撞钟为楚王祈福,为大军祈福呢,大师们还会持续诵经三天三日,祈盼楚王康健。”
“舜儿......”洛良帝念叨着儿子的名字,此时高公公入殿,洛良帝问:“大军出发了?”
“是......”
“高松,朕不是一个好父亲......”从昨夜一直到现在,他脑海里响彻了梁雨盼声声质问,还有周泽舜自小的事。
其实周泽舜自小聪明,他三岁便会念《三字经》,五岁能诵《弟子规》,后来他长大后,便不似儿时耀眼,世人皆言楚王不似儿时聪颖,只有洛良帝自己知道儿子不是变笨了,而是被他打压了。
高公公伺君多年,又怎么会不知呢,他言:“陛下,来日方长,殿下回来以后,好好弥补就是了。”
洛良帝苦笑,高松说话做事历来滴水不漏,他这么说,相当于也认为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了。
他在心中祈愿:舜儿呀,父皇错了,你一定要平安啊
璟王府内,周泽熙骤然惊醒。
光王妃见儿子睁大了眼睛,喜极,“儿呀,你醒啦?”
他有强烈的不安,“方才,是什么声音?”
“回殿下,那是法华寺的钟声,今日法华寺的大师会连续诵经三日,为楚王殿下与伐戎大军祈福呢。殿下,您醒了就好,要不然,王妃可要担心坏了......”
开声的是光王妃身边的侍女,光王妃衣袖拭泪,周泽熙猛地坐起,“伐戎?谁带的兵?”
“回王爷,是少傅张凌睿!”
周泽熙骇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光王妃大惊!“儿呀,你别担心,楚王定会吉人天相的!你现在需要好好的静养,太医说了,你这腿若不好好养,便会废了!”
“来人!”他挣扎着起身,“备马车!”
城门,洛周大军前几的步伐被阻挡了,大军前,是载着璟王的马车。
周泽熙杵着拐,看着身穿铠甲,坐于星夜之上的梁雨盼。
初见时,雨盼欣喜于他的醒来,然而周泽熙冷冷地对她说:“回去。”
她目光闪烁,“殿下......我回不去了。”
闻言,他抓紧了手中的拐杖,看向她的目光冷如冰窖雪地。
“若你执意如此,今日若你跨出城门,我们就结束了。”
本垂眸的雨盼闻言心惊,一瞬间眼眸充斥着泪,“周泽熙,你难道不懂吗?”
“我再说一次,若你今日敢跨出城门,我们之间就完了。”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锐利,以及浑身的怒寒之气都在警告雨盼,他是认真的。
这是两个相爱之人的对峙,周遭屏气凝神,一切声息都消逝于无尽的寂静之中。周泽熙握紧了手中支撑着他的拐,他心中的期盼与不确信如烈焰,烧灼心头。
犹如一个囚徒,他在等待梁雨盼给他的,给他们这段感情的判决。
气息停滞于喉间,最终他听到她说:
“对不起......”
顷刻间,他感觉到心死。雨盼低头不敢看他,泪如雨下。聂风不忍,驱马到周泽熙旁,跨下马,下跪承诺:“请殿下放心,末将定会保护好她,定不会让她有事!”
他支撑不住了,浑然倒地,失去意识,聂风连忙接住他,将他送上马车。
马车哒哒地在大军前离开,雨盼目睹了一切,直至从视线消失。
图雅叹气,转过头,她对呆若木鸡的雨盼说道:“你这次真的过分了,周泽熙实在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