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颜回到府中,情绪彻底奔溃,她杀了张慧,她竟杀了人!她慌乱中换了衣服,着丫鬟端来一盘又一盘的水洗手。
“张慧,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是她非要跟我争,非要跟我抢,对,是她该死,她该死!”她一边洗手一边嘀咕着一些可怕的话语,丫鬟被她吓倒了。
“夫......夫人,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林月颜对丫鬟咧嘴大笑,十分可怖,“我什么都没说你听到没有!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丫鬟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屋子,大喊:“夫人疯了......”
丫鬟的叫唤惊动了府中的人,梁鸿烈,梁心庭闻言,立刻前来。林月颜见到一双儿女,连忙将他们抱住,似是安慰他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孩子们,别怕,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咱们了,我把那母子都杀了!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梁鸿烈听着心惊,“母亲,你说什么?你把梁礼盼他们两母子杀了?”
林月颜疯狂地点头,大笑:“对啊,我杀了他们,我厉害吗?嗯?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梁鸿烈梁心庭兄妹听了心中骇然,听说林月颜发疯的梁老太婆和梁栋材更是骇然。梁老太婆本来在梁栋材书房里跟儿子说话,听到小厮前来报告说林月颜疯了,他们便跑过来看看,可竟没想到听到如此可怕的消息。
梁老太婆连忙杵着拐杖弯腰问林月颜:“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把礼儿杀了?!”
“没错,是我杀的。”林月颜承认了,然后又否认,“不,不是我,是他们母子该死,是他们该死哈哈哈哈哈......”
梁老太婆一听,心都要滴血,“哎哟,我的乖金孙啊!”她拿起拐杖狠狠地往林月颜身上揍,“你这个毒妇,你自己教不好儿子,就来祸害我礼儿!我的老天爷,我们梁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讨了你这样一个毒妇!”
被狠揍的林月颜找回了些理智,半疯癫状态的她一反常态且力大无比,她找棍棒雨中找了机会,抓住了落下来的拐杖,然后就着拐杖,将梁老太婆一下子推倒。
“你竟敢推我?!”
“推的就是你!你这该死的老太婆,我忍你许久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林月颜指着她大骂,梁栋材见一把年纪的母亲被推倒,立刻向林月颜甩了一巴掌。
林月颜气得很,她竟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张木凳,就往梁栋材身上砸去,那木凳砸到梁栋材身上,立刻散开,梁栋材痛得蜷缩着身体。
“疯了,你真的疯了......”梁栋材嘀咕着。
“我是疯了,二十年前我就已经疯了!竟看上你这么个狗东西!”林月颜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张慧死前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环绕。
梁家被梁老太婆把持着,梁栋材本就是个不堪托付之人。
二十年前,她就不该跟了梁栋材,更不该在明知他已娶妻,还忘掉廉耻,与他珠胎暗结,是她错了。
生而为人,有许多无奈,其中一种便是明知道自己错了,却再也回不去,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清醒着痛苦。
她擦干了眼泪,对梁老太婆说:“如今梁礼盼死了,梁家唯一的男嗣便是烈儿。现在你们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不管此事后续如何,保住我,烈儿在国子学的事,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小事,只要过几年待大家将此事淡忘,便可重新择了学究于家里教学,再战科考。第二条路,便是我们一拍两散,张慧的亲人可能很快就会找上门,你们到时候可以把我交给他们,甚至你这个县令现在就可以治我的罪,随你,不过烈儿的仕途,这就真的完了。”
梁老太婆捏紧了手中的拐杖,梁栋材此时已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反复问梁老太婆:“娘,这该怎么办?她威胁我们!”
林月颜摇了摇头,苦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晌,梁老太婆柔声对林月颜说:“月儿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管你呢?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休息,别想太多啊......”
只见她跟林月颜说完后,临走前还笑眯眯地对梁鸿烈说:“烈儿,乖孩子,好好读书。”
“娘......”梁鸿烈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林月颜对他勉强挤出一笑,说:“听祖母的话,回去吧,日后可得用功。”
至此,梁家这一夜的闹腾,终于结束了。
雨盼艰难地接受了母亲身死的事实,然而更让她以及陆子运一家接受不了的,是衙门竟然以张慧是意外死亡为由,结案了,并通知雨盼前往衙门领回尸首。
“不可能!我娘肯定是被害死的!”雨盼在衙门喊着请大人伸冤,然而那人不耐烦地让她赶紧带着张慧的尸首回去,雨盼不愿,几次三番拉扯下,将她推倒在地。
“快快将你母亲领回,若再不知好歹,我们便直接烧了省事!”
陆子运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