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春疑惑的看着陶夏,他从没听过这个词。
“对,网,可以装东西,比如果子,比如鱼、蛋。”陶夏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几人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陶夏并不气馁,只要做出实物,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于是先指挥大家搓了些绳索,又找来些小木棒。
横着插了三十根,纵着插了三十根,每根木棒间隔两厘米左右,每一根小木棒上都绑上一根绳索,横着的绳索叫经线,纵着的绳索叫纬线。
其实织布,就是经纬线交织在一起的过程。
陶夏知道原理,但也是第一次实践,编的很慢,网孔也很大,所以只能称之为网,并不能称之为布。
妹妹秋很聪明,看了一会儿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跟陶夏一起编。
哥哥春和弟弟冬,看得头晕,虽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也明白姊妹们在做劳动工具,力所能及的继续撕树皮,搓绳索,尽力帮点忙,找点事情做以抵消悲伤。
四人忙了大半夜,总算是完成了部族的第一张可以用来捕鱼的网和第一个可以装果子的网兜。
第二天一早,忙了一夜刚刚入眠的几人被嘈杂声吵醒。
原来是今天应当出去采摘根茎、野果、鸟蛋的女人不愿意出洞。
现在是母系社会,部族依靠女人采集食物维持生存。
男人虽然可以狩猎,但是不确定性太高,完全看运气。
有时运气好,捉到一头肥美的狍子够吃好几顿。
有时运气不好,连续几天都空手而归。
由于没有保存食物的方法,目前洞内储存的食物,只够全部族吃上一天两顿。
如今,女人们因为惧怕蛇,不愿出门采摘,直接威胁到部族的生存。
石器时代,食物不足,人们一天只吃两顿饭。
一日流程基本是白天起来后,先要出去劳动,太阳接近最高点的时候,回到洞穴吃第一顿。下午继续出去劳动,太阳落山回到洞穴后吃第二顿。
天黑之后除了解手不再出洞。
可今天不论老祖母如何安抚,女人们就是不愿去采摘。
陶夏认为事情并不简单,她望向水草。
只见水草用胳膊肘抵了抵身边女人的手臂。
那女人跟水草对视一眼,酝酿片刻说道:“把厄运赶走,我们才敢出洞摘果子。”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陶夏心中冷哼。
老祖母现在身体健康,不会放任有人挑战权威,分裂部族。
想到此处,她瞬间腰杆硬了,起身走到人群中间,大声宣布:“有人不肯去摘果子,不是我的事,我管不了。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捕鱼吗?”说着展开昨夜编织出来的网。
女人们从没见过这种工具,小指头粗细的绳索纵横交错,每个交叉的地方都打了一个结,无数个指甲盖大小的缝隙点缀其间。
老祖母拿起网来仔细摩挲,眼睛一亮,立刻点了几个男人女人给陶夏。
她把那些不肯出去采摘的女人们派去挖坑,埋葬亲人。
原本挖坑这种体力活是男人做的,现在老祖母让这些受了挑拨的女人去挖坑,明显带有惩罚的性质。
说是挖坑,其实根本没有铁锹之类趁手的工具,这个时代铜铁都还没被发现和应用。
用来挖坑的工具是简易的石铲、骨铲。
受限于工具,想要挖出个埋六七个人骨灰的坑,保守估计得一整天时间。
陶夏跟老祖母承诺道:“编制绳网的方法,我已经教会了秋,让秋给您演示下网是如何制作的。”
秋顶着脏兮兮的头发,仰望老祖母,认真的点点头。
部族居住的山腰某处,洞边不远有条小溪,一米宽,溪水可没膝盖,喝水也算方便。
稍远的山脚下有条小河,也就是今天陶夏要大展拳脚的地方。
一群人心里好奇,脚程很快。
不一会儿陶夏领着男男女女便来到了小河边,这条小河大约四五米宽,水流不急不缓,最深的地方没入腰际。
姨妈们看到水边鲜嫩的蒲草忍不住拔了起来。
“没有石矛要怎么捕鱼?”一个男人双手叉腰问道。
陶夏回忆了一下,这人是鱼头舅舅,妈妈的哥哥,他是部族里水性最好的人。
他说的没错,以往捕鱼,需要石矛。
即使是准头最好的捕手(他自己),也是常常遇到折腾一天空手而归的情况。
陶夏理顺渔网,把网的一头给哥哥春,由他淌过小河,站在河对岸的水里拉着。
网的另一头自己紧紧拽着,站在河这头。
水性好的几个舅舅、表哥、表舅被要求均匀间隔站在河中间拉住渔网上下两边。
然后五人人一同拉着渔网缓缓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