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发生的事,道:“娘娘的意思是高姨娘会送二小姐进宫?”
豆蔻却是肯定的说道:“这倒不会。”
湘月疑惑的目光在沈落颜与豆蔻之间徘徊,却见沈落颜缓缓点头,算是肯定了豆蔻的话。
见湘月不信沈落颜解释道:“你不知前事也不怪你会这样想。这高姨娘乃是我父亲外放做官所识的女子,本出身商贾之家,虽说出身低了些,但到底是个良家子。可不知她从哪学来的痴缠媚术,竟将我父亲迷的神魂颠倒。”
“彼时我父亲与我娘亲成婚已有五六载,先后有了兄长与我。父亲娘亲之间虽称不上琴瑟和鸣,也算是相敬如宾,父亲对娘亲也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可是自打认识了高氏后,他便日日不着家,惹的祖母都斥责过他多回,可父亲就是听不进去,后来高氏怀了身孕,父亲就直接将她带回了沈府。”
“娘亲虽然气愤,也恨高氏抢了自己的夫君,但到底做不来那阴私害人之事,又因她有了沈家血脉,终是让她进了门。入府后高氏常有作妖,娘亲虽然性情温婉,可到底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收拾不了她。更何况,娘亲的身后是祖母。”
“所以高氏生产后,祖母便做主将颖儿送到了娘亲膝下,由娘亲亲自教养。一直到了祖母去世,高氏再次有孕,生下了沈纪这个儿子,她便趁机央求父亲将颖儿接了回去自己抚养。当时颖儿虽只有七岁,可娘亲将她教的很好,读书习字、针织女工、琴棋书画皆是与我一样的,更请了女夫子教我们姐妹圣贤道理。所以高氏后来教了她再多腌臜计量,也没能将她教坏。”
湘月恍然大悟,道:“难怪二小姐会当众拆穿高姨娘的算盘。”
沈落颜笑道:“颖儿的脾性我清楚,她不会想要入宫的,更何况我这个长姐在宫里。”
湘月又道:“那若是高姨娘一意孤行呢?”
沈落颜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道:“她一意孤行也没有用。颖儿性子刚烈,又有主见,她认为不对的事情,就算高氏闹翻了天她也不会去做的。相反,在很多时候,她得听颖儿的。颖儿虽是庶女,可她是沈府正经的小姐,是主子。高氏虽为她生母,说的好听是姨娘,说的不好听点,她顶天了也就是个有脸面的婢女,勉勉强强算是半个主子。若没有父亲的支持,高氏在沈家什么都不是。父亲虽沉迷高氏的美色,却也没有昏聩到如此地步,所以颖儿入宫,绝无可能。”
湘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娘娘方才所说的打算是什么?”
沈落颜端过茶盏抿了一口,没说话,豆蔻见状便接过了话头:“高氏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沈府主母的位置。而老爷,今日见皇上带小姐私自出宫,知道小姐圣眷浓厚,必然也会有所动作。高氏还好,不过一介妇人,掀不起什么大浪。可老爷不一样,他若行差踏,势必会牵连整个沈家。”
沈落颜揉了揉眉心,道:“父亲那边有哥哥盯着,有动静会告知我们的,我们只要留心着些也就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收拾了早些歇息吧。”
二人应声服侍沈落颜更衣,湘月猛地想起一事,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娘娘,高姨娘是不是有个弟弟?”
沈落颜梳着头发的手一顿,回头看向她,道:“你怎么知道?”
沈落颜这话就是有的意思了,湘月听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咬着牙道:“奴婢今日碰到一人在街边仗势欺人,便出手教训了她。可他自称是沈家夫人的胞弟,还说沈家在宫中有贵人。”
湘月说道最后已然泣不成声,沈落颜与豆蔻相视一眼,担忧的道:“湘月,你没事吧?”
湘月噗通一声跪倒在沈落颜脚边,哭诉道:“奴婢求娘娘替奴婢做主!娘娘可还记得奴婢跟您提过,奴婢的家是怎么散的吗?”
“你说过是得罪了当地一个高姓的富绅……等等,高姓,富绅,高姨娘……”沈落颜突然就明白了过来,道,“害的你家破人亡的那人便是高姨娘的胞弟?”
湘月含恨道:“是,虽过去十余年,可那人的样貌奴婢至死都不会忘。”
沈落颜正色道:“地上凉,你先起来再说。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湘月在豆蔻的搀扶下站起身,又喝了口水缓和了情绪才道:“今日娘娘留奴婢等那糖人儿,恰巧碰到几个纨绔子弟在调戏民女,奴婢瞧不过去便出言与她们理论,想帮那姑娘。可挤进去奴婢才发现里面一人竟是当年害的奴婢家破人亡的凶手,可他竟然早就忘了奴婢。奴婢一时气愤便动了手。奴婢虽会些拳脚功夫,可敌不过他们人多,幸而最后洛明出手才将他们打趴下。”
“而这个时候那人说自己是沈家夫人的胞弟,还说宫中有贵人,我们打了他,他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奴婢当时没有多想,直到方才听娘娘说起旧事,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豆蔻当即骂道:“呸!人渣!不要脸!丧尽天良!还有那高氏,尽然还敢自称是沈家夫人!”
沈落颜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