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凶手,那臣妾就是帮凶。臣妾没有办法接受,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便自私的把自己锁起来,依靠碧凌来寄托对那个孩子的情感。”
“可臣妾却在不经意间犯了更严重的错误。这样做不仅对碧凌不公平,还忽略元辞和君箬这两个孩子。更是在皇上本就伤痛的心上添了一击。”
沈落颜红着眼眶将一只手放在君云逸心口,哽咽道:“对不起。”
君云逸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沈落颜眼角的泪,满含柔情的道:“朕很高兴阿颜没有怪过朕,可是阿颜也不必怪自己。此事本就是母后……她不辨是非,肆意妄为,才会形成如今的局面。朕虽为人子,但也是人夫,也是人父,更是天子,又岂能做那黑漆皮灯之人呢。”
君云逸话落沈落颜早已泪流满面,很庆幸因为他自己在这深宫中不是那漂泊无依的浮萍。
沈落颜伏在君云逸怀中哭的昏天黑地,仿佛要将自己这些年在太后那受得委屈通通哭出来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沈落颜窝在君云逸怀中,两人絮絮的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情思。
沈落颜微微犹豫后说道:“臣妾想求您一件事。”
君云逸收紧了环在沈落颜腰间的手臂:“你说,什么事?”
沈落颜咬了咬唇道:“臣妾希望皇上可以撤去建章宫的守卫。”
君云逸眸色暗了暗,道:“你就求朕这个?母后她那样对你,你还替她说好话?”
沈落颜在君云逸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神色,继续说道:“臣妾还没说完,臣妾希望皇上撤去建章宫守卫是为了皇上,臣妾不希望皇上因为臣妾而被那些大臣指责不孝。”
“臣妾想求的是皇上可以给臣妾一个恩典,可以允许臣妾非必要情况不去建章宫请安。臣妾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也做不到对那些事既往不咎。可是太后是您的母亲,您的长辈。臣妾不能要求皇上将太后如何,只能选择避而不见。所以还请皇上能赏臣妾这个恩典。”
沈落颜并不是心血来潮求这个恩典的,而是刚刚在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翻开的奏章,所书内容正是指责君云逸为了她这个妃妾软禁生身母亲。她之前在圣宸宫伺候过笔墨,是知道君云逸的奏章都是分类摆放的,想来那高高的一摞都是这般内容吧。
看到这些沈落颜的第一反应是愤恨的,怒那些大臣的迂腐顽固,恨他们视自己的孩儿如草芥。可是想想身边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沈落颜便再也不想他面对这些。
君云逸听罢默然良久,最终在沈落颜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道:“阿颜,多谢你,为朕做这么多。”
沈落颜唇角不禁翘起,道:“皇上待臣妾不也如此吗?”
君云逸低头对上沈落颜的眼睛,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对方是自己最贴心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