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大熊星座旁边那个黯淡一点的就是小熊星座。”
“……”
“……”
“……”
“你们男性的脑回路都这么奇葩吗?”她发出灵魂拷问。
一个李楚,一个宙斯,都害人不浅。
“……”湛景琪沉默下来,按理说他站在一个成年男性的立场,是应该反驳的,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是事实,不是吗?
晚风吹拂而过的时候,他却觉得很凉,凉到心口,又遍布四肢,表情不如刚才放松,“我今天确实很失望。”
除了失望,其实还有别的被欺骗的愤怒,但发现最多的还是失望。
一种不能“永远”的失望。
温玫说得对——没有永远。
“你当然会失望了。”温玫看着远边的星星,悠远而空旷,“因为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精神独立是一个生命课题,她觉得湛景琪还需要时间去经历去完成。
李楚的爱可能是真的,但里面的龌龊也是真的,只不过龌龊让人觉得爱没那么纯粹了而已。
不过,在温玫看来,都是神经病。
“湛景琪,如果你要追随永远,那你一定不要论证别人身上的例子来得到结论,我今天也说了,你的身体是永远陪伴你的,不要忽视了它,以后就不会失望了。”
她难得说了一堆类似说教的话,她也知道其实很多人没有耐心听,要么认为是无用的宽慰,所以她一般不爱说。
可能氛围堆砌到这里,而他也正好没有排斥,她便放心大胆地剖析自己的观点。
好久好久,风中终于飘散来他的回应:“好。”
话题点到为止,温玫不再说什么,她知道他这么聪明一定懂,可是懂得和做到又是不一样的,这她便管不了了。
“你为什么会去学考古?”在她百无聊赖随手扯下一根身旁的野草之际,他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惑的问题。
她家世不差,看上去文气贞静,先入为主的便是认为她有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然后平安富足度过余生,而不是在荒山野地里风吹日晒,吃尽辛苦。
除非是当初调剂到考古专业,迫不得已而为之,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是被迫,一定是她主动自愿的,她向来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
“啊……这个嘛……”温玫轻轻叹了一口气,深深摄入眼前这黑暗无际的世界,语气很清悠,“大概是我喜爱的一些人曾经存在过,而现在不存在。”
“曾经存在,而现在不存在?”他咀嚼着重复了一遍。
她微笑着眨眨眼,一副俏皮的模样,“是呀!考古是我唯一能和他们产生连接的方式了……”
证明他们存在过。
证明他们的死亡并不是永远的消亡。
证明既然存在后消失是必然,那么后人又何惧于死去?
这是前人铺路带来的勇气。
湛景琪评价:“你很勇敢。”
她微笑:“谢谢夸奖。这算什么,我曾经……”
话说一半,她突发奇想到一个更危险的问题,星星是挺好看的,但……
她悲催地垮着小脸,用友好的语气和他商量着,“湛景琪,如果我老师明天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没去学校,你能不能跟她说我正在和你在谈个百来万的大项目。”
这样老师应该不会怪她吧……?……对吧?
他侧头看她一眼,感到奇怪,他们不正在谈吗?刚签的合同,百万合约情侣。
“那,谈吗?”
温玫淡定直视回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