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吗？”
她拉开座椅坐下，师兄今天真的很奇怪。
“突然想喝了。”
温玫敏锐地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迷，轻拧一下眉，“发生什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徐徐开口。
“今天下午在隐蔽草丛里又发现了两个盗洞，雨禾村这个墓从发现到现在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有23个盗洞了……”
盗洞越多，墓室内情况越危险。
害，她以为今日师兄情绪不对劲是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被盗率都这么高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并不抱什么希望。
“平常心平常心。”她稍稍安抚着，说：“盗洞越多，风水越好嘛。”
“嗯，破坏率也高。”
温玫：“额……”
师兄将两瓶易拉罐拉开，递了一瓶给温玫，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我突然想不通，明知道这座墓可能会一无所获的结局下，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不讨好地去发掘它？”
他寂寥地低头笑笑，“而且，我们还这么穷，应该去做更值钱的，也许能让我们并不那么贫困？”
“师兄，你不会被我这几天蹭饭刺激到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她是不是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了？
“想听实话吗？”
“那你还是说假话吧。”一般实话都不怎么好听。
他手里捏着瓶身，想了一下，“嗯……你是诱发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
一顿缄默。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师兄，你觉得这座墓不值钱吗？”
“以前值，现在不值。种种迹象表明下面很有可能已经坍塌了，我再努力也挽救不了什么，对于我而言，或许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无所获。”
在突然的某个时间点，联想起师妹无意间调侃的三十而立。
他快三十了，仍旧穷困潦倒。
特别是这个项目，于墓主人亦或是于他，都没有体现出价值。嗯，忙得没有意义，还是挺挫败的。
“可是，就是因为它值钱才会被盗得这么厉害。”
“也对。”
温玫走到他面前，举起啤酒和他碰了碰，“无论坍塌得再厉害也会有碎片，我们是碎片的拼接者，用它来证明有些东西曾经存在过，这就是意义。我们不能用价钱去衡量。”
师兄勾了勾唇又放下，“我果然还是一个俗人。”
“你不俗，你有这个想法是人之常情。”
“噢，别假意安慰我了。我知道，在你眼里普通人其实等同于俗人，对吧？”
温玫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咳咳咳……”
突然变奇怪的师兄真难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
清明节当天，温玫和师兄跟着一众小队开往上山的路口。
车子行驶进黄泥路，伴着小雨。
昨天下过雨的路面就跟浆糊一样，到处是坑坑洼洼，速度再开快一点的话，从轮胎上甩出的泥巴都能飞溅出好几米远。
两人还没行驶到一半，窗外玻璃上到处遍布着飞溅的泥点子。
不敢停，他根本不敢停车，深怕一停下，轮子就陷入黄泥中再也出不来了了。
温玫嘴角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双手搭在膝盖，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不敢动，生怕被中伤，战战兢兢地说：“师兄，还好你的车是二手的，不然得多痛心……”
师兄望着前路轻呼出一口气，现在一听她叫师兄就心梗。
人生艰难。
氛围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惊险，连温玫这么泰然自若的人都有点心慌慌。
总觉得清明的氛围奇奇怪怪的。
好在路上虽然耽搁了一些时辰，但总算顺利到达了山脚的路口。
推门下车，村民抬头望来，只见两人一身橙色登山服，背着双肩包，墨镜口罩具备，加上防水的登山鞋，把全身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都不露。
和村民们统一的黑色雨衣、雨鞋、雨帽、扛着一把铁锹的像是干架的搭配格格不入，站在一群人中还分外显眼。
各路打量的视线向这投来。
师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温玫嘛，饭都蹭遍了，还在意这？
熙熙攘攘下，温玫和师兄跟着李婶那一队上山。
她站在路口处，抬头仰望着山顶，感叹了一句：“区区小山，胡子瓜子。”
“什么？”师兄在一旁没听清，关心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一派胡言，不必理会。”
说罢，抬脚往前踏去，跟随着大部队的末尾上山路。
师兄无奈摇摇头连忙跟上，一路上她是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