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门口,魏忱先下了马车,伸手扶着沈姮下了马车。
元胡从腰间接下令牌递到守卫手中,那门口守卫看见了看了看便命人将宫门打开。
守卫长得坚毅,面上是风吹日晒的黄斑,小跑着到魏忱跟前,拱手道:“下官参见首辅大人,参见夫人。”
魏忱面上神色从容,微微颔首,和沈姮并肩进了宫门之中。
进了皇宫大门,里面是笔直的宫道,宫道两侧红墙高耸,抬头能看见阁楼与飞檐。
沈姮和魏忱并肩走在青石板砖之上,安安静静地听着脚步声,沈姮偏过头看着魏忱,忽而开口:
“听闻宫中瑶池里的莲花如今开得正好。”
皇宫中有一湖,取名为‘瑶池’,里面种满了莲花。
魏忱弯唇轻笑:“应当是这个时候,你若想去看看,等出了寿元宫,我带你去瞧瞧。”
沈姮眉眼弯弯,“好”。
寿元宫是太后魏茯苓的住所,沈姮和魏忱进了门,穿过了月门回廊,便到了前殿。
沈姮在门口时停下了脚步,那公公怀中抱着拂尘,长得慈眉善目,笑眯眯地开口:“夫人进去吧,太后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沈姮呼了口气,有些许紧张地看着魏忱。
魏忱低声安慰:“别担心。”
沈姮点点头,拎着裙摆上了台阶,和魏忱两人并肩进了殿内。
沈姮一进门才发现四周坐满了宾客,她不自觉朝着魏忱靠近,“魏忱,怎么好多人……”
魏忱一愣,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被沈姮牵着,手心隐隐传来燥热,他微微惊诧地抬头看着沈姮。
沈姮眨巴着眼睛,轻轻恳求道:“配合一下”。
殿中众人看着两人携手而来,沈姮面上带着几分娇羞,都有几分诧异。
从前魏忱名声便不太好,沈姮自从被退婚之后也是声名狼藉,大家以为这两人只是迫于无奈而成婚。
但现下看来,两人容貌出众,又看着甜蜜恩爱。
沈姮松了手,和魏忱一道向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轻笑一声,“不必多礼,坐下吧。”
魏忱和沈姮坐在了太后右手边第一张桌案之后,他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桌上的陆清浦,不必多说,旁边的女子自然就是孙令言。
人人都道陆清浦温和纯善,陆文忠从前便是有名的美男子,其子陆清浦的长相自不必多说。
魏忱淡淡瞧了陆清浦一眼,偏头却瞧见沈姮视线正看着对面人。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闷闷地将手边一杯酒饮尽。
沈姮注意到魏忱喝了酒,她记得成婚时魏忱说过自己酒量不好,便靠近了他,低声提醒道:“魏忱,你少喝点。”
关心他是一方面,毕竟他喝醉了,谁来陪自己看荷花。
魏忱轻笑了声,眼底情绪莫辨,沈姮被他看的有几分心虚,暗暗吃惊:
“难不成他看见我方才朝着对面陆清浦翻白眼了?”
魏忱见沈姮心虚,又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男店员,心中哼了一声,又往杯中斟酒,仰头一饮而尽。
沈姮转身时看到魏忱白皙修长的脖颈,下颌线流畅分明,沈姮出声提醒,“魏忱,你少喝点。”
魏忱看了沈姮一眼,素手纤长把玩着手中杯盏。
沈姮看见他这样,朝着魏忱伸出手掌心,理直气壮道:“为了防着魏大人待会儿喝醉了,你的杯子我保存了。”
魏忱冷着一张俊脸,却还是乖乖将手中酒盏放在了沈姮手心里。
沈姮心下觉得好笑,怎么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幽怨,自己不过是担心他一会儿头疼不舒服。
等人到齐了,太后在高座上出声:“人都到齐了,哀家今日设宴,是为了祝愿魏忱与沈姮两人夫妻和睦。
再是祝愿陆公子与孙家小姐能够良缘永结。”
陆清浦与孙令言不日成婚,两家已经定了亲事。
今日来的人还有几位待字闺中的小姐,与几位年轻的青年才俊。
沈姮感叹着,太后娘娘还是依旧喜欢当红娘牵线。
不过若是没有太后的推波助澜,自己也不会和魏忱成亲。
沈姮目光清亮地看了眼魏忱,上天待自己也不算薄,居然给自己了一个不错的郎君。
原先觉得嫁给魏忱只是迫于无奈,可成亲之后,魏忱待自己温柔妥帖,更不必晨昏定省,如今看来实在是明智之举。
太后穿着一身红衣凤袍,沈姮还担心自己妆容艳丽压过了太后,可如今来看根本就不必担心。
太后长相和魏忱有三分相,自然长得十分貌美,却因为周身清冷与华贵,让人第一眼忽视了她的美貌。
自己身旁桌上坐着的是敏颜公主,长得温婉可人,穿着豆蔻色锦衣,梳着垂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