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瑞的沉默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按照他的要求,我应该在三天内给他一个答复,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现在期限已过,他却杳无音讯。
这种反常的态度,似乎暗示着他已经不再在意我的选择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仲文瑞这个人,向来阴险狡诈,不可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现在的沉默,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必须提高警惕,时刻准备应对他的下一步动作。
与此同时,倪先生的葬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倪妮坚持要从简办理,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悲痛和愤怒。
作为倪先生的女儿,她不会轻易接受父亲的离世,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清真相。
我对倪妮的行动,既有同情,也有隐忧。
一方面,我理解她想要为父亲的死讨回公道。
但另一方面,我担心仲文瑞会对她下手。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真相往往比黑暗更加残酷。
无论如何,眼下我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处理。
我决定再去看望胡老三,了解他的伤势恢复情况。
胡老三的别墅坐落在富人区的一角,外观低调奢华。
白色的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与周围的景观融为一体。
整座建筑被郁郁葱葱的花园环绕,透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感。
我按响门铃,管家恭敬地把我迎进门。
穿过铺着名贵地毯的走廊,来到胡老三的卧室。
推开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胡老三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见到我进来,他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老杨,你来了。”
“三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绷带。
那道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
胡老三摆摆手,语气轻松:“放心,死不了。那个杀手下手太轻了,没伤到要害。再养几天,我就能下床了。”
我点点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三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胡老三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严肃,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什么事,你说吧。”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三哥,这次的事情,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仲文瑞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不趁早除掉他,我们迟早都会被他害死。”
“你想干什么?”胡老三的眼神犀利如刀,似乎要看透我的心思。
我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我想铲除仲文瑞,扶持倪妮上位,彻底掌控宏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身立命。”
胡老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老杨,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但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仲文瑞不是吃素的,他在迪拜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贸然动手,无异于自取灭亡。”
“可是三哥,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我争辩道,“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放手一搏!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计划周详,我有把握拿下仲文瑞!”
胡老三凝视着我,目光复杂:“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这一次,风险实在太大了。你要考虑清楚,值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去冒这个险。”
我心意已决,语气坚定:“三哥,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大家!”
胡老三长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行吧!你要行动的话,我也不拦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感激地握住他的手:“放心吧三哥,我一定能成功的!”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毛莉打来的。
“肇事司机的妻女找到了。他们现在就在我的码头,你尽快过来吧。”电话那头,毛莉的声音透着兴奋。
“好的,我马上就到!”我匆匆挂断电话,对胡老三说,“三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处理。改天再来看你。”
胡老三点点头,目送我离开。
我快步走出别墅,发现大土已经把车停在门口,正恭敬地等候。
“去码头。”我简短地吩咐。大土会意,立刻发动引擎。
一路疾驰,我的心情却越发沉重。
仲文瑞现在究竟在盘算什么?
种种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
车子很快到达码头。远远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船边,迎风而立。
此刻,毛莉转过身,冲我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迈开大步,朝码头走去。
大土紧随其后,一言不发,像一座沉默的山。
此刻的宁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码头上停靠着几艘游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色。
海风吹拂,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拍打着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码头仓库,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瑟缩在角落里。
她约莫三十出头,一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