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室内,烟雾缭绕,我与哈米德推心置腹地聊着,言语间透着惺惺相惜的情谊。
哈米德慵懒地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手中的雪茄袅袅升起青烟,在昏黄的灯光下,为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朦胧的轮廓。
我们谈天说地,气氛融洽。
然而,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玄机,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哈米德先生,我能问您个问题吗?”我斟酌着开口,语气谨慎而真诚。
哈米德懒洋洋地抽了口雪茄,悠然自得地笑了笑:“但说无妨,杨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直视着他:“您之所以愿意与我合作,是不是因为倪先生?”
哈米德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释然一笑。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如此!
我心中了然。
身为宏盛的二把手,我若能与他达成合作,南洋商会在石油生意上,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这对宏盛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告别哈米德,我神清气爽地回到宴会厅。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衬得大厅熠熠生辉。
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今晚注定是个美妙的良宵!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为这桩合作殚精竭虑。
制定计划,联络人脉,忙得不亦乐乎。
办公室内,文件堆积如山,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思绪万千,生怕有任何闪失。
就在此时,毛莉忽然来电,说有要事相商,让我务必抽空去码头一聚。
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欣然赴约。
毛莉一向精明干练,若非要事,断不会无故约我。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
我驱车来到码头,海风拂面,咸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远远看见毛莉的身影,她一袭黑裙,亭亭玉立,在一众工人中显得格外醒目。
奇怪的是,在她身边,还站着几个陌生面孔。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从容和自信。
我心生疑窦,快步上前。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呜咽声。
“这几位是......”我话音未落,那名中年男子抢先一步,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杨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孙宏,南洋商会的代表。”他伸出手,热情地与我相握。
掌心宽厚而温暖,透着江湖人特有的粗犷。
一听南洋商会四个字,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如坠冰窟。
下意识地望向毛莉,却发现她神色自若,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她冲我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安抚。
“南洋商会?”我皱起眉头,语气森然,“孙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孙宏笑容可掬,语气诚恳:“杨先生误会了。我们此行,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与您谈谈生意。”
“生意?”我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贵商会之前不是还想置我于死地吗?现在忽然来谈合作,未免有些莫名其妙吧?”
孙宏连连摆手,一脸歉意:“杨先生说笑了。商场如战场,昨日的对手,今日就能变成朋友。我们这次来,是真心想与您合作的。”
我狐疑地打量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些端倪。
他目光坦荡,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破绽。
“那么,不知孙先生想谈何种生意?”我双手抱胸,冷冷地问。
码头的风越发凛冽,吹得我的衣襟猎猎作响。
孙宏环顾四周,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们南洋商会在迪拜,一直想涉足石油走私。但苦于渠道不畅,耗时一年有余,才终于有了眉目。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杨先生,生生搅黄了我们的好事。”
他说这话时,脸上略带无奈,却并无怨怼之意。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孙宏笑道:“当然,这不能怪你。生意场上,本就是你争我夺,不分昨日今朝。”
“那你的意思是?”我追问道,尽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在商言商嘛。”孙宏眨眨眼,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们希望,杨先生能帮我们做通哈米德先生的工作,成全这桩生意。只要你点头,我们不仅可以撤销对您的追杀令,还会给予丰厚的回报。”???..Com
我陷入沉思。
海风呼啸,卷起一地碎浪。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透过厚重的云层,将海面染成一片暗沉的赭红色。
孙宏说得在理。
何洪虽然投靠了南洋商会,但他不能代表整个组织。
而我和南洋商会的过节,其实并不深。
如果我一意孤行,南洋商会铁了心要和我作对,恐怕我在迪拜的发展,也会受到牵制。
但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未尝不是双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