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方舟手里的筹码盒,我犹豫了一下,拿过来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上我做东,秦哥赏个脸,我们兄弟好好喝两杯。”
“好,没问题。”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我和秦方舟吃饭都有些提心吊胆。
虽然我知道唾液不会传播艾滋病,可每次和他接触,我都会有些担心。
不过,总算是马上就要离开C区,到时候想要接触也接触不到。
一周后,C区这边的事情彻底弄完,我去到了D区。
狗王对于改革的事,也比较上心。
估计是贾文敏和他说了很多,所以我还在秦方舟那边的时候,他就催了我好几次。
所以我一过去,他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给我,让我立刻就开始做事。
他这间办公室,里面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军刺、军刀还有一些人体结构图。
给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办公室里搞解刨。
我稍微腾出一个地方来,勉强能办公。
稍微把D区人员的名单整理了一下,就花了我一上午的时间。
下午我本来想去找老狗了解一下,他这边的几个主管情况,以及他们之前做的业务。
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后来还是他一个手下告诉我,他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穿过一排排的狗笼,来到那个房间门口。
还没进去,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我搞不懂老狗在做什么,推开门的时候,只感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脸飞了过去。
等我定睛一看,发现门上多了一把精巧的柳叶刀!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才朝着我飞过来的是这玩意儿?
回过头,只见老狗的身体赤裸着上半身,双手紧握着拳头,站在木桩前。
他的背部和手臂上,都布满了错综复杂的刀疤和烟疤,犹如一幅被岁月和残酷的生活雕刻出来的图腾。
他全身汗水淋漓,看起来累得像是要崩溃,但他的眼神却犀利如刀,凝视着面前的木桩。
突然,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双拳猛烈地击打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每一击都好像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木桩打得“啪啪”作响!
片刻后他停下了动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时间,整个房间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一股寒气从我身上掠过。
“遇到什么问题了?”他轻笑一声说。
“狗哥……你这是在干嘛?”我讪讪一笑问。
老狗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走到我面前,拿回了他的柳叶刀。
那精巧的柳叶刀在他手里仿佛活了一般,旋转了几圈,被他随手一丢就直接插在了不远处的木桩上。
“还能干嘛?当然是练功。”老狗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他身上的汗味扑面而来,让我有些窒息:“练功?”
“有什么事你就说!”他有些不耐烦的道。
我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在练功?他会武术?
“我想了解一下你这边的几个主管具体情况,我才好继续做方案。”我开口道。
他沉吟了一下,用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干,然后把挂在一旁的外套拿过来穿上,示意我出去说。
来到隔壁的房间,他拿起一把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水渍顺着他的嘴角洒得到处都是,几乎是把一壶水喝完,他才罢休。
坐到椅子上,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缓缓地抽了起来:“你以后什么事直接去找刘老八,我这边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管。”
“刘老八?”我有些莫名其妙。
“嗯,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跟着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
“平时D区的事,你都不管?”我问。
“有什么好管的?我那些狗仔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心情搞其他的?”
我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比胡老三还甩手掌柜。
“行吧……我知道了。”我问他要了刘老八的电话,也没有多作逗留,直接就离开。
半小时后,刘老八来到办公室。
这男人年纪四十开外,身着一身旧旧的灰色西装,面庞瘦削至极,仿佛所有的生活油水都被时间挤压得一干二净。
他的肤色暗得像是被岁月烘烤过,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外表,却让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收紧。
我虽然没有阅人无数,不过到园区这么久,我观察人的眼光也磨炼得相当敏锐。
但这个男人,却让我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那种内敛的气质,就像是一个密封的黑匣子,令人窒息得完美,没有一丝破绽,仿佛隐藏着无法触及的深渊。
他就那样站着,静如止水,但我却觉得,在那双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睛里,蕴藏着一种悄无声息的危险。
“八哥是吧?”我笑着率先打了声招呼。
刘老八露出一个笑容:“杨兄弟,狗哥已经和我说了,让我配合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