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是一个老千,也没有在赌桌上耍过手段,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任何风险大的事情,都有可能把自己置于绝境。
在园区,想要活得久,就必须得多个心眼,考虑的东西也要更多。
“你这些手法练了多久?”我看着跳蚤问。
“十多年吧。”
“那学水云袖要多久?”
“要看你想学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想要练到我这种程度,即便天赋好,最少也得三五年。”
跳蚤一脸得意扬扬地看着我,说:“当然了,这也要看谁教你。如果我教你的话,几天时间,你就能用个大概了。”
“用个大概?”我不由笑了起来。
“用个大概也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学,我还不教呢!”
我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说:“你练了十多年的千术,结果现在呢?”
“你什么意思?”
我吐出一口烟说:“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学什么水云袖。”
“那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安全系数高,且不会被人发现的千术。”
我并没有和跳蚤争执,主要是我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
练了几十年的千术,结果到头来被弄到了园区,就这么关着。
他也不想想是什么原因,还在我面前卖弄。
水云袖看起来厉害,但风险也特别高!
先不说几天时间我能不能学会,要学了个半吊子,到时候上桌不就是送菜吗?
朱奎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只关心钱,所以我学得如何,到时候会不会出事,他都不会考虑。
可我不能按照他的思路走,我得有我自己的考虑。
见跳蚤不说话,我把剩余的玉溪烟递了过去,说:“你也知道,奎哥过几天就要让我上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到时候玩什么都还不知道,万一打麻将,我怎么搞?”
我顿了顿,抽了口烟说:“所以,我需要一种通用的千术,而且风险要很低,即便被发现了,还有一定的退路。”
跳蚤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我也不急,而是去到旁边的木板床上躺了下来。
到了晚上,有人过来给我们送饭,而且还挺丰盛。
不仅有饭,还有烟。
看来朱奎这次算是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
吃完晚饭,跳蚤一边抽烟,一边和我说:“我想了一下午,你要学的那种招数,有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到时候你用这招,我怕朱老大那边会不开心……”
“什么招?”我问。
“很简单,你先让朱老大给你送一瓶发蜡过来。”
“发蜡?”
“对。”
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于是掏出手机给朱奎打了个电话。
那边也倒是没有多问,不一会就有人送了一瓶发蜡过来。
我把发蜡递给跳蚤,他拿过去,扣了一些出来,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抹在了头发上。
我眉头紧锁,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
他拿过一副牌,一边在头发上搓,一边在牌上抹。
“你过来。”跳蚤冲我招手。
我凑过去,他把手里的牌放在灯光下:“看到什么了没?”
我盯着他手里的牌,发现牌上有些反光的发蜡。
“发蜡?”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记号!”跳蚤说,“我想来想去,最简单又没有风险的招数,就是这一招了!”
瞬间,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是想教我用发蜡在牌上做记号。
“这招叫蝇头挂!一般来说,得用特制的胶水在牌上做记号。但是在这种地方,估计也没有……所以只能用发蜡代替了。”
跳蚤说:“发蜡的效果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保险,而且也不容易被发现。”
听着他这么说,我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一招的确不错!
“只不过,用发蜡做记号,其中你要注意自己的手法,还有编码。”
“手法就是要把记号做在不容易擦掉的地方,编码的话就得你自己去考虑。”
跳蚤说:“我想过,到时候如果你们是打扑克的话,你得把记号做大一点,这样即便洗牌摩擦,也不会把记号弄掉。至于麻将的话就简单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位置!你得找一个顺光的位置,灯光最好能从你背后射过来,这样你才能看清楚你做的记号。”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这些并不是很难做到。
而且这一招,够保险。就算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我也可以咬死不认。
我就说是自己头发上的发蜡,他能把我怎么办?
“好!我就学这招!”我笑着道。
“这一招看似简单,里面也有不少的门道,最难的点就是做记号的手法。”
跳蚤开始和我讲解起来,又示范了一遍。
等我看懂后,我就开始自己上手练习。
一连几天,我基本上都待在这个地方,直到等我把整套手法练得如火纯青后,我便给朱奎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