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杀气的银矛愈近,徐听雾还做出反应,手下的人已挣扎起来。
是袁子闳,他也看到了。求生给他莫大的勇气,他反身揽住徐听雾的腰,将她往后推去,以为这样自己便能逃掉。
徐听雾立马动作,握着长剑的手顺势揽住他的后颈向后翻,一个旋身,两人直接甩到泥地上。眼睛被泥汁糊住,她听着耳边的疾声立马翻滚了两圈站起身。
果然,再睁眼时原本落地处已钉进十几只银矛。
袁子闳便没这么好运了,他不会武,动作也不敏锐,此时背上已经被钉进几支银矛,正在地上痛呼。
紫色贵衣被血色浸染,如同背上开出绚烂的花。
再看周围,也有城主府的人被银矛误伤,毙命在地。
这次袁新阳是不顾一切,势必要抓住她。
远处的男子又开始施法,徐听雾只能伸剑去挡,伴随着阵阵清脆玎珰声,银矛落地泥地里。
但那银矛仿佛用不尽似的,挡掉眼前的又来新的。
天暗了下去,带着疾风,破雨而来的银矛与她擦肩而过,徐听雾自知这样下去只能被捉,便一边挡一边想着办法。
中年男子的修为肯定是在她之上,毋庸置疑。袁子闳也成了弃棋,那便再挑一个下手!
她伸剑砍去已到眼前的银矛,余光撇着左侧的人,运转灵气想要越过去。
刚要抬步,却似被缠住脚。
她低头看去,袁子闳正冲她扯着嘴笑的毒笑。他又张了张嘴,耳边雨声渐浓,不知道说的什么。
此时直冲面门的疾风让她来不及细想,连忙俯身,但仍是晚了,十几支银矛从她背上划过,带着布料割裂的声音。
血液立马浸透了后背,徐听雾刚吸口冷气,随即一旁有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袁子闳不肯放过她,不顾自己境地也要让她留在这。
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她这样想着,眼中划过狠色,已抬起身来,右肘不知何时也被银矛划了一道,一指长的血口流出鲜红血液从手腕流向剑刃。
剑身光滑如镜,血液与雨水交织立马传到剑尖,滴进泥里。
她双手往右侧握紧剑柄,半躬着身,用力从腿边向后侧划去。
“呲”的一声,地上瞬间涌出许多的血,混在了泥水里。
徐听雾的余光里有什么在地上滚了一圈,她面无表情。
众人都惊住了。
她竟杀了公子!
小簪剑极利,不废吹灰之力已割下袁子闳的头颅。
“徐听雾!”
有人气急喊她的名字。
徐听雾终于感觉右脚的束缚松了。新的银矛已经近在眼前,她已跃身朝着袁新阳而去。
方才气急败坏的人愣着看她而来,徐听雾扯起一抹笑来。
袁新阳是始作俑者,若杀了她,这些人无主溃不成军。
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踏在车辇上。
袁新阳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此时身后有风传来,徐听雾上前两步想抓住她。
用她的办法来杀她自己岂不正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是想想,已足让徐听雾兴奋。
忽然,左侧有白色人影闪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挡在袁新阳面前。
那样快的速度……
徐听雾立马伸剑刺去。
男子与她一步之遥,青发白衣皆被淋湿,却带着笑,下一瞬毫不留情的伸出掌拍向她的左肩。
剑没沾染他分毫,一掌带着极大的力将她往后拍去。
身体向后仰着,后面的风雨愈来愈急,没有借力的东西,已来不及躲。
“嗖嗖嗖!!!”
数支银矛同时插进她肩背,一瞬间脸色白如纸张,她痛苦的拧着眉落在地上。
青衣沾着血色融进泥土,她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丝冷笑。
“良卿,多亏你。”
男子笑笑,轻声说了什么。
徐听雾紧咬着牙,后背的痛似是拧成了一股,又被雨滴打着,痛得她连动都不敢动,她只喘了两口气,额上冷汗便如雨下。
袁新阳大袖一挥,“将她捉起来!”
“是!”
有脚步声逐渐接近。
此时徐听雾如同砧板上的鱼,再无回头之路。
这次真败了,她颤着身子想。
突然,树林中吹出一阵冷风,雨滴都凉了几分。有什么东西眨眼间从右侧经过,溅起泥汁在她裙上,然后是人倒地的声音。
接近她的脚步戛然而止。
“奉公子之名,捉拿罪人令狐昶回门!”
袁新阳看着人群中的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在雨幕中面容严肃。她看向远处的人,此时令狐昶脸色已变,收起了银矛正要逃离。
他的动作没能逃出黑衣男子的眼睛,男子风般迅速的身影穿过人群,一息之间已到他面前,剑光一出,令狐昶的悲惨嚎叫响彻整个树林。
袁新阳看着令狐昶倒在地上,双手双脚散落在他身体四周,浑身如电流般涌过。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四肢都被砍掉了。
令狐昶叫了两声,像晕死过去。周围立马安静下来,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