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风阵阵,徐听雾鬓发微动心口却一窒,她握着糕点的手紧了紧。
百里姜继续说道:“可以不用再包扎,避免碰到水就行。”
徐听雾缓缓勾起一抹笑:“谢百里姑娘。”
百里姜微笑点头,终于走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徐听雾新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身侧的百里庚“切”了一声。
“怎么?”
“她呀,鼻子灵得很,你这糕点隔着油皮纸她也能闻出味道来。”他抱着臂翻了个白眼:“真能嘚瑟。”
“......”
他们俩是真的不对付。
百里庚告别:“下午我们就回山,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徐听雾笑着同他道:“多谢。”
她将糕点给戚落落之后,回了自己房间,左手掌的白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徐听雾耐心的一层层揭开,将最后一层揭开时,白纱布整洁如新,手掌中的只有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疤。
百里姜是闻不到血腥味才断定伤口已经结痂,可何止是结痂,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剩下了粉色疤痕。
将左手抬起,疤痕与掌纹交错在一起,想必这粉色疤痕没两日就会消失。
她将白纱布重新撕下,只剩了短短一段,又缠上左手重新系上。
*
傍晚余晖将半边天都染的嫣红,道观外还是照常有两人值守,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两人都有些困乏。
一人道:“这几天怎么也不见神使的踪影,真仙也整日闭门不出,教中又有什么大事?”
另一人讶异道:“你还不知道,前日有人在教中闹事,还将神使气的不清,听里面的兄弟说,神使那日回来之后就将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竟然还有这事,谁呀这么大胆敢来神教闹事,难道不知道钟旼的下场?”
两人这边聊着。
远远的,石阶下走上三人,为首的男子一身道袍,神情未明,后面两位男子,一位高大挺拔一位矮小瘦弱。
“别说了别说了,于清来了。”
另一人立马住了嘴。
于清可是神使看中的人,虽说都是同乡,但毕竟是才子,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交集甚少,自从进了神教,更是心气高到目中无人。
待走到跟前,一人挤出一抹笑,问:“于清大人是出去办事了?”
于清面无表情:“为神使办事,开门。”
徐听雾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上红色图案,刚见时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如今再看,联想祁黎说的话,让她心中没底。
小小凤城都有人会吸元阵,云洲如此之大,难道其他人就不会有有关吸元阵法的消息,祁黎说都骅只学会了上卷,那下卷他是没来得及练还是没有得到?
守门人瞧他身后的两位男子,十分面生。
高的那位稍黑些,英俊挺拔,另一位矮点的面色白皙,眉目清秀,只是一直低着头,恭谨的模样。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反而在看他身后的人,于清冷冷瞥他一眼,守门人谄媚笑笑,收回目光打开门。
待人进去后,门一关两人就换了脸色。
“真是奇了怪了,于清自从得了神使青眼,什么时候见他出过门?有些事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了。”
“谁知道呢,别说了万一被他听见可不好。”
徐听雾不动声色的看了前面的于清一眼,这两人的话她都能听到,于清却恍若未闻。
听着这两人的语气,于清在凤城也不是得人人青睐的。
于清带着两人经过走廊,一路上三人未发一言。道观后方广场空空荡荡,偶尔会有神教人巡逻,见到于清带着他们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
悠长的水榭外就是于于清提到过的水潭,水潭不大,外面一层石栏围着,水平静无波死沉沉的,在灰色天空下愈发显得深邃。
邱荀放低声音:“那就是都骅闭关的地方?”
于清在前方点了点头。
“这地方是不是有机关?”不然都骅是怎么进去的。
于清看了一眼徐听雾,说“是”。
想要救方渺仪,有两个办法。结界由施法者结成,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开,第一种是由施法者撤销,另一个办法则是杀掉施法者,没了灵力维持,结界自然会消失。
他们此次是来找都骅的,都骅受伤还在闭关,邱荀本就是浮岚宗内佼佼者,徐听雾身体已恢复大好,两人联手应该与都骅力均势敌,但到底如何还是要动了手才知道。
只见于清走到水潭偏僻的地方,伸手在一根石柱上摩挲着,果然摸到一块凸起处,他毫不犹疑的按了下去。
沉静的潭面上终于起了波澜,中间一处开始咕噜咕噜冒泡,惊起的涟漪一层层向外面扩散,碰到潭边消失新的涟漪又起了,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