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雾走在前面打开戚落落的房门,“落落一夜未醒,但七里大哥看过,伤势已经稳住了。”
邱荀这时候才想起介绍后面两人,“这两位是复参先生的弟子。”
黑衣男子扬眉,“百里庚。”
白衣女子对着徐听雾微微一点头,“百里姜。”
徐听雾拱手回礼:“徐听雾。”
百里庚很自觉的走到一旁坐下,百里姜对着徐听雾歉意一笑,然后瞬间变脸,侧脸冲着百里庚命令道:“医箱给我。”
百里庚挑眉看着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医箱,就离百里姜两步,她却不愿意走过去拿。
要不是师父特意叮嘱过,他才不伺候。
心里想着,还是拿起身边的医箱递给百里姜。
百里姜抬眸看他一眼,接过后走到床边,开始给戚落落把脉。
徐听雾也看不懂,于是走到百里庚旁边坐下,小声问他:“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百里庚见徐听雾对他说话也不见惊讶,抬抬下巴冲着百里姜,“她呀?”
徐听雾点头,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愉快。
百里庚瞥了一眼百里姜,将桌上的花生扔进嘴里:“我是师兄。”
徐听雾挑眉,师兄妹?
对比邱荀与戚落落之间差距太大了。
要不是他俩一起来的,光看相处方式,她还以为两人之间有矛盾。
百里庚估摸出她的想法,轻哼一声。
那边百里姜将银针插入戚落落的穴道,然后收起医箱。
她对着邱荀说:“先前给她治疗的人给她输了不少灵力,伤势无碍,只是失血过多昏迷,我现在疏通她的经脉,一会开出药来煮两个时辰放温后喂她喝下。”
邱荀一一记下,又问“那她多久能醒?”
百里姜想了想:“喂完药大概五六个时辰,具体还要看她恢复情况,醒了要好生休养,不能再动武。”
他赶忙道谢。
百里姜要去配药,邱荀跟着一起,徐听雾没想到百里庚也起了身。
他双手抱起,对一脸惊诧的徐听雾解释:“师父吩咐的。”
徐听雾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一起出了门。
从二楼向下望去,大堂中坐着一人,徐听雾仔细一看,竟然还是昨天的于清。
他明明不愿意坦诚,但还在客栈待了一夜。
徐听雾猜,他是在等邱荀。
越不说话,徐听雾就越好奇,她走过去问:“你在这待了一夜就是等我师兄?”
于清目不转睛,看着邱荀进了后厨。
“现在等到了你要跟他说什么?”
他不说话。
徐听雾又改口:“那我换个问题,你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入神教,是为了什么?”
“是想投入神教显祖扬宗还是,为了哪个人?”
于清脸色变了,逐渐沉成铁青,他侧脸盯着徐听雾,像是要把她盯出个窟窿。
“我猜的。”
但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听雾淡淡的说,“你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
他脸色僵硬:“我要跟他谈。”
徐听雾差点笑出声,觉得他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在这几个人里面不是头头,说的话不算,所以才不想跟自己和盘托出。
这样想也有道理,毕竟邱荀可是他们的大师兄,在神会上也是邱荀先走出来说话的。
她扬唇默默看他一眼,柔声道:“那可不一定。”
少女转身离去,于清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跟她师兄的浩然正气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同。
昨夜瞿娘对徐听雾讲了于清的故事,提起他来,瞿娘既惋惜又可怜。
瞿娘说于清从小就表现出与常人不一样的天赋,家人希望他能入仕光宗耀祖,但就在赶考之前家破人亡。
一夜之间,全家十几口人全部被杀,因他一人在书房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才逃过一劫。
少年才貌超群,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大家都说他是受到刺激,遁世无门,最后入了神教拜入真仙门下。
徐听雾问瞿娘这样大的凶案为何没抓到凶手,瞿娘说,于清的父亲在外行商多年,认识了不少人也得罪不少人,有一年忽而传来他父亲的死讯,于清当时才十几岁,作为家中独子,走了数百里路去给父亲收尸。
瞿娘边讲边哭,说当时他父亲的尸体运回来时已经腐烂,也没找到凶手最后不了了之,大家都猜这次是仇人寻上门来了。
在当时看来,除了寻仇这个解释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徐听雾却不这样想,生意上的纠纷最多是利益冲突,已经杀了于清的父亲,何至于要对他的家人赶尽杀绝。
以瞿娘对于清的描述,以前的他聪慧机敏、意气风发,难道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