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穿石”,“绳锯木断”,这些话恐怕是糊弄傻子的吧,对于强者而言确实可以,可于普通人而言,恐怕不会太容易。
永瑢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他拜师乔玄丰已经一月有余,眼看很快就要到春节了,那时早已是漫天飞雪,永瑢却仍旧每日提着两桶水走来走去……
每日清晨,永瑢都在公鸡啼鸣前就出了门,到了紫禁城,就开始干活。
只是,那计时的短香越来越短,而他挑水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还不算完,挑完水后,还要站桩。这可把他折磨得快要晕倒,每天累得跟孙子一样。
每当询问乔玄丰,他什么时候才能交自己内功,他的回答都是:“慢慢来。”
没办法,只能忍了,再忍一忍!说不定哪天就熬出头了。
腊月里,紫禁城里张灯结彩,皇宫内依旧那般广阔无垠,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气,所有主子们的院子里,都挂起了精致的大红灯笼,仿佛一下子把各宫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今年春节,正好是皇太后六十三岁的大寿,乾隆早早就下令全国同庆,为太后祝寿,慈宁宫的库房里,已经堆满了各地官员送来的礼物,只要是有价值连城的礼物,都被装在一个超大托盘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慈宁宫里,就等着太后过寿了。
正月初一,大雪纷飞。
宏伟的宫殿,耸立在皑皑白雪之中,色彩斑斓的琉璃瓦被雪覆盖,闪烁着冰冷的光。雪花在殿檐上堆积,仿佛给这些庞大的宫宇裹上了一件白色的袍子。斗拱、飞檐、雕花窗户,一切都被雪巧妙地装扮。
寒风穿过宫墙,带着雪花的清香。风中,雪花如一道道银色的帘幕,轻轻摇曳。宫灯在风雪中摇曳生辉,将皇宫装扮得如梦如幻。
虽然这大过年的,可永瑢还是没能躲开乔玄丰的监督,一大早就得扛着扁担挑水,四更就得站桩,到了五更,匆匆收拾一下,也顾不上吃早饭,拎着一个神秘的盒子,直奔慈宁宫而去,心中暗骂乔玄丰不通人情。
这皇太后的寿宴,可是千万不能迟到的。乾隆打头阵,各阿哥和格格也都到了,就连还未断奶的皇子们,也都由自己额娘抱着在排队,从宫外赶来的王爷贝勒足足两百多人,黑压压的一片,只有皇室近亲,才能头一批来拜寿,没有资格的那些人,就只能在自己屋里呆着了。
永瑢一路小跑,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乾隆只是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他,也不动怒,反而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他入座。他早就知道永瑢这段时间被乔玄丰折腾得不轻,对于养尊处优的皇子而言,能经得住这些苦头,不禁令乾隆刮目相看。
阿哥们早就听闻了永瑢最近的遭遇,哪会不懂他这几日的苦楚,背后早已经笑得前仰后翻,此刻见永瑢如此窘迫,除五阿哥和九阿哥外,各个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要不是碍于场合,恐怕都要放声大笑起来。
永瑢怎会不知这些兄弟们在想什么,只是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时间去理会别人。
太阳徐徐上升,这是新一年中的第一道曙光,金灿灿的光辉洒在地面上,给众人的心中带来了一股暖意。
然而,永瑢却没有心思去感受这份暖意,寿宴已经开始,磕头,念颂词,混杂在一众阿哥之中,重复地做着这些,终于到了寿宴最关键的时刻,皇太后近亲献礼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