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老糊涂了。”司徒晓星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老爸在市政府就了不起,叫你爸来学校。”
“别用我老爸来吓我。”
“你爸不到学校,这事就交给校长处理。”级长拿出最后一张皇牌。
司徒晓星清楚自己是高三了,这事交给学校会怎样处理呢?若是……不但不能毕业,还会臭名远扬。
“好,我叫。我爸到学校又怎样,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怕什么。”
司徒晓星走出了办公室。
他打了电话,又向办公室走去,这时正碰见童琼。
“喂,刚才你去干什么?”
“打电话给我爸,叫他到学校来。”
“什么?叫你爸来学校?怎么会这样?又和黄级长吵架了?唉!他那种人何必跟他吵?”
司徒晓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又走到办公室等他爸的到来。
爸爸骑着他那老式嘉陵摩托车到了学校。
走到办公室,级长迎接他。
“级长,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事,我会好好管教他。”
家长很清楚,自己叫到学校肯定是孩子做错了事。
“我们慢慢谈。”
级长复述了刚才的事。
爸爸对司徒晓星说:“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爸,连你也不信我。”
“好,就算我信你,但你也不能骂级长。”
级长不明白,为什么他爸爸这么快下决论信他。
“报告。”童琼来了。
级长说:“我讲的人就来了。”
爸爸抬头一看,心想:这位女孩好面熟,似曾见过。
二十多年前,一大批知青到农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在农村,很怀念家和亲人,做什么事总恍恍惚惚的。那时,一位农村姑娘时常陪自己说说话,使自己慢慢地消除了思乡之苦,不觉两人产生了感情。明知自己有妻有室,但就是不能自拔。在知青回潮中,选择了回家,回到妻子身边,那年司徒晓星刚出生,后来听说那位姑娘也怀孕了,但又不敢去找,生怕对不起妻子。晓星5岁那年,妻子病故,留下遗言找回那位姑娘。当再次踏上那曾做知青的土地时再也找不到那姑娘,听别人说那姑娘的妈去世了,就背着她的女儿不知去向。这一找又是十多年。
“像,太像了。”爸爸说。
司徒晓星不解地问:“什么像呀?”
“我……我是说我还要照相。”
随后爸爸又问童琼:“你姓童?”
“是的,司徒伯父。”
“你爸爸、妈妈好吗?”
童琼一愣:怎么他会问我爸妈呢?但又转念一想,也许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只有妈,妈说我爸早就死了。”
“你爸姓童?”
“我妈没有和我说过,但她姓童。”
爸爸压抑兴奋的心情又问:“你妈叫什么名?”
“童小红。”
“童小红?”
“爸,你怎么啦,问别人爸妈,要不要问她爷爷、奶奶?”司徒晓星说。
“也许。”
“司徒伯伯,你应该相信我们,我们并不像黄级长说的那样。”
“好,我相信你们。”
“你真的相信他们?”级长说。
“级长,我们应该相信孩子们说的话,不要太过猜疑,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你说说。”级长说。
“好吧,那我就简单地说。”爸爸顿了顿继续说,“在一间中学,有位男生从高一开始就担任班的体育委员,学习成绩也不错,而且工作也认真。可有老师反映那男孩和班上的一位女孩早恋。因为女孩坐在男孩前面,他们比其它同学交往显得很亲热,上课也总是书、笔借来送去的。老师就找借口调开他们的座位,可课间他们还是一样凑到一起说说笑笑,你打打我,我打打你的——不是真打。
有次实习到农村,他们也是经常在一起,有些村民也看不顺眼,老师被这些非言非语的压力下找男孩和女孩直接地问:“你们是不是早恋?”他们否认。
高三毕业,在毕业典礼上大家照相留念,男孩拉女孩在一起照,同学们笑说:“你们是照结婚照吧。”他们只是一笑了之。
时间很快过了几年,同学聚会。当年的男孩女孩各自都成了家,同学们奇怪地问:“你们当年不是一对恋人吗?”男孩摇摇头说:“那时我们根本就不这么想,我们在一起是合得来,说说笑,好开心。”
“级长,你知道那男孩是谁吗?”
级长摇摇头。
“就是我。”爸爸又说,“当初我们的班主任为什么不阻拦我,到后来和班主任相聚谈及这事,她说:‘如果我硬把早恋加在你们头上,定有两个结果:第一你们会羞愧在同学中抬不起头,第二你们会因此而同病相怜真的谈起恋爱,最终会造成苦果。’我很感激这位英明的老师。从这件事上我看到了男女同学之间的友爱并不是真的恋爱。”
级长感叹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司徒晓星心想:这故事的前段和班里的童银宇金玲敏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