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一个婆子走泽兰身边,毫不客气地拧了她一把,斥道,“你还想不想干了?”
“唔——”泽兰吃痛,蹙眉转头头看去,发现是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问道:“你是谁?”
同摄政王有关的一切东西,无论人或物都惹眼的很,一堆人盯着,哪怕泽兰久居府内不露面,以防万一香铃还是拿了面纱给泽兰戴上。
燕婆子打量着面前的女娘,透过眉眼一眼便能看出这人的确不是月娘那个死丫头。
不过,燕婆子上下扫了眼泽兰的穿着,她眼光毒,当下便看出泽兰身上穿的衣服不值什么钱,再加上身边也没伺候的人,想必不是什么有身份的小姐。
月娘那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游街活动还有不到一刻,重新再找一人也来不及。
到时候贵人怪罪下来,只怕谁都担当不起,,还不如将错就错,让眼前这个女娘顶了月娘。
“月娘,你想涨工钱婆子我给你涨就是了,没必要跑到大街上撒泼。”燕婆子若有若无地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沉声道。
燕婆子既然发话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也不多废话,上前就想扯着泽兰往轿子里塞。
泽兰试图呼救,可有了燕婆子的前话,周围行人只当看了个热闹,一番折腾泽兰最终被关在轿子里。
“你认错人了!”泽兰在轿子里,掀开帘子对走在一旁的燕婆子说道,“这绣球是有人撞到我之后塞到我怀里的……”
燕婆子眼皮微垂,只当没听见。
轿子摇摇晃晃走着,最终停在了一座精致小巧的木楼前,透过缝隙,能看见底下聚着一堆男子。
看着那群男子面带激动地看过来,泽兰当下便有了不详的预感。
轿子被小厮一路抬到木楼的后院,下了轿子,几个丫鬟打扮的丫头迎上来,泽兰被她们带进一间弥漫着热气的屋子。
泽兰脸上的面纱被燕婆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了下来,她还来不及反应面容就暴露在了屋内众人面前。
燕婆子愣了愣,仔细看了又看,把面纱递给身后的丫鬟,嘱咐道:“这面纱……一会儿记得给她戴上。”
几个丫鬟使劲点头,十分赞同燕婆子这个决定。今年的花魁姑娘容貌过盛,一眼瞧去仿佛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走一般。
泽兰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几个丫鬟送着她一步一步上了二楼。
“我这是要做什么?”泽兰不死心,试图从这几个丫鬟嘴里撬出点东西,但她注定要失望,几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泽兰一眼,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姑娘,请。”上了二楼,燕婆子笑的满脸褶子,躬着腰迎上来。
泽兰跟着她走到二楼外间的长廊处,往下一瞧,人数比方才过来时翻了两倍不止。
“一会儿吉时到了,姑娘只管把手中绣球往下抛便是。”
“然后呢?”泽兰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燕婆子看着底下的达官贵人,脸上笑意愈发明显,语气亲切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好处必然少不了你的。”
泽兰知道婆子口中的话半点不可信,却也没点破,低头看着手里的绣球。抛绣球她从前只在话本子里看过,没曾想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够亲身体验一次抛绣球。
她心大地安慰自己,这青天白日的,底下还有这么多人,丢个绣球应该没什么危险的,搞不好还能赚点银子呢。
吉时一到,丫鬟拿着一把精致的木制小锤敲了下悬挂在一侧的铜锣。
随着一声清响,泽兰破罐破摔,眼一闭把手里的绣球随意抛了下去。
底下犹如热油锅里泼了凉水,沸腾一片,但不过瞬间热闹声戛然而止,底下鸦雀无声。
泽兰察觉异样,探身往下瞧去,只一眼便愣在了原地。她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王爷。
傅与安坐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泽兰方才丢下的绣球。
在场的男子不乏世家公子、达官贵人,对摄政王这张脸熟悉的很。一个个纷纷暗恨自己到了血霉,不过是想来寻个乐子,谁知道撞到了摄政王面前,这下恐怕不死也要残。
想到摄政王一直以来残暴弑杀的名声,在场众人脸色不约而同惨白了几分,纷纷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齐刷刷地跪地行大礼。
燕婆子站在上头瞧不真切,还没弄清发生何事便见到底下的贵人齐刷刷跪了一片,她当即出了满身冷汗,“啪”的跟着跪下去。
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燕婆子跪下地上,只能瞧见一双靴子停在离自己不远处。
“王爷。”泽兰望着面前阴着脸明显情绪不佳的王爷,不由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当今能够被喊为王爷的一只手都能数清,不管是哪一位都是她惹不起的人,燕婆子瞬间失了力气瘫软在地。
傅与安没空管这些无关人等,一错不错地看着泽兰,直把她头看的越埋越低。
“呵。”傅与安怒极反笑,伸手拉着泽兰往外走,到了楼底下,把泽兰抱上马背后,自己紧跟着翻身上去,将人牢牢困在自己怀中。
——
摄政王府。
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