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双手环胸,没忍住再次露出了半月眼,无语地看着在装无辜的温迪。
“是你说的嘛,我是最重要的那片羽毛。”温迪笑容狡黠,他朝花卷伸出手,手心里是一朵不知何时采的风车菊,“送你哦,这是风神的礼物~”
风带起他的辫子轻晃,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情绪,温柔得不像话。
风车菊如其名,状似风车,习性喜风,也被誉为「看得见的风」。
有风的地方,就会有巴巴托斯。
花卷接过他手中还沾有晨露的花,有些意外,问道:“这算是「风之花」吗?”
“你猜~”
“「风之花」应该是献给风神的吧,怎么能是风神送出的礼物呢?”花卷举起手中的花,此时恰好有风吹过,花朵随风转了起来,就像是风车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风花节可不止是与风神有关的节日,它还有另一层含义,也是个浪漫节日。
只是某人似乎没往那个方向去考虑,这不免让温迪感到有些懊恼。
她收好风车菊,然后将上午在芙拉那买的那一朵塞西莉亚花拿了出来。花束包得漂亮,花卷还自己加了些蝴蝶结做装饰,她将那花直接塞进了温迪的怀里,笑咪咪地开口:“这样才对嘛!”
温迪被塞了花束,笑容也变得无奈。他把玩着手中的花,问道:“为什么是塞西莉亚花呢?我记得去年你送的好像是蒲公英吧?”
每个人对于「风之花」的理解都是不同的,但各自都有理由。
温迪很期待花卷的理由。
“在摘星崖这种风急而清冷的地方开出的圣洁之花,美丽又坚韧,随风生长,也算是自由吧。”花卷将自己的考量细细道来,“浪漫又美丽,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塞西莉亚花很适合温迪呢。”
少女的笑容如同一缕林中的风,暗淡的世界忽的就有了色彩。
风神心里的琴音似乱了谱。
“那就多谢花卷的夸赞啦~”温迪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暮色将至,橘色的霞光迅速铺满了天际,暖黄的暮光照耀大地,连树叶和青草颜色都变得更深了些,风起时也带着凉意。
风穿过林间,略过裸|露的皮肤,卷起旅者衣裙上的飘带。花卷穿着的衣裙并不算厚,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有着少年模样的吟游诗人站在树下,手中诗琴流淌出温柔而动听的琴声,音符从他指尖倾斜而出,随着他的声音一起。
“也许是轻柔的雪花/也许是披上暮色的大地
雨滴落在青草地/教堂的晚钟荡涤
像云雾一样远远的飘着/像糖果一样甜蜜
风也有色彩/所以世界如此清晰
它就藏在你的眼睛里/如同布满银河的星星”
温迪拉着花卷的手,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叮咚——”
花卷听到脑海中响起了提示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抬起头,看见了衔着枝条的鸟雀,正迎着黄昏朝着蒙德城的方向飞去。
「风与花的故事·已完成」
此后春夏秋冬,每一季风起,那位披着绿色斗篷的吟游诗人都会至摘星崖采一簇带着晨露的塞西莉亚花,乘着风送给那位旅者。
他希望她的未来,如花开那般,明媚灿烂。
……
花卷在猎鹿人里打包了晚餐,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在独自散步的柯莱。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花卷先开口了:“柯莱,你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柯莱总是会一个人偷偷跑来蒙德,花卷还在上课的时候就听提纳里说了好几次了。
“没有的。”柯莱诚实地摇头。
柯莱走的是层岩巨渊-石门那条路,路上确实有碰到一些人说要打劫她,让她留下买路财,柯莱一紧张就把他们都打了一顿,最后把他们全部绑起来交给路过的千岩军。
她也没受伤,应该不算遇到危险吧?
柯莱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把这事说出口,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有你采访的那份《蒸汽鸟报》已经在须弥传开了,师傅看完后说你完蛋了……”
花卷登时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啊这……”花卷想起老师生气的模样,痛苦地闭上双眼,“真的那么生气吗?”
柯莱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的,他还跟赛诺前辈说要是看到你了要把你抓起来,不写完论文不准出门……”
柯莱看花卷整个人晃了晃,一脸灰败,整个人被几乎化为实质的悲伤萦绕,担心地问道:“花卷,你还好吗?”
花卷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拍了拍柯莱的肩膀。
“我没事,就是饿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