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越过她俯下来的肩膀去看屏幕上的操作,默默把禁言方法记在心里。 只是下一秒,她背对着自己轻一抬头,柔软的发丝顺着棉质睡裙垂落,恰巧擦过他的脸颊。 唐岫显然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沐浴露洗发水的香气被体温一烘,过了一夜反而被窖藏得更浓烈,像是阳光晒过的一整墙风车茉莉,呼吸间都是暖洋洋的花香。 宋修筠下意识后仰,抬肘撑在办公椅扶手上,她的发丝被他的动作带动,勾连在镜架上,麻痒地拨弄他的鼻尖。 晨光在她浅栗色的发梢上分散开,他微微眯起眼睛,目之所及便是她后颈裸露出的一块皮肤,被睡裙淡黄色的领口映得瓷白,颈骨微微凸起,像极细腻的海月贝母,发着莹亮的微光。 只剩下紧贴着后颈的红绳艳丽,一下子从朦胧的光线中挣出来,紧紧攥住人的视线。 宋修筠的呼吸错了错,直到高仰起头,下颌的线条绷紧,丝缕般的触感才挣断,恋恋不舍地从他脸上离开。 会议人数最终稳定在八十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实名制,唐岫没法一个一个帮他核对身份,直起身来刚准备退出,就看到一旁的聊天框,还有人在凑热闹发消息: 【老师,没声音了】 【宋老师还在吗?】 【摄像头也没了】 【[流泪][流泪]】 【没声音,老师,你在讲课吗?】 人一多嘴就杂,唐岫转过头来,小声问他:“这个公屏你还要么,要是怕吵,我也可以帮你全都禁言。” 宋修筠不设防地被她的目光掠上,喉结滚动,片刻后才答:“好。” 唐岫收到他的答复,便不客气地一键禁言了所有人,示意屏幕上的录制键:“我走了之后你按这个,记得把摄像头打开。” 宋修筠轻点了点头。 唐岫这会儿穿得潦草,睡裙前定制的莫奈大头还龇着个牙,不宜久留,直起身就走了。 那股温热的花香也随之淡去,宋修筠转头看她帮忙关上门,才慢慢收回视线,看着屏幕上稚拙的红山玉猪龙。 良久后,他轻咳了声,重新打开摄像头,开始上课:“休息时间结束了。大多数同学都是跨专业选课,所以在正式介绍中国古玉器之前,我们先梳理几个简单的概念:什么是玉,怎样的玉能称之为玉器,古玉器及古玉器的沁色等等……” 唐岫是文保专业出身,第一节课的内容对她来说确实太基础了,和那些因为美色来听课的学生没什么不同,全程都被他那张脸勾走了注意力,盯着一个劲地瞧。 早八的一个半小时晃眼就过,宋修筠看时间差不多了,留下一句“有任何问题在群里在群里交流”,半秒也没多少留,逃似的一键结束了直播。 剩下唐岫靠在枕头间发呆,正犹豫是直接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时,宋修筠从书房出来敲了敲她的门,告诉她:“我要出门一趟,带我妈去医院体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唐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晚饭之前会回来,今天你得自己去学校了。”她房间里没开灯,宋修筠借着电脑屏幕的荧光,只能看见她脑袋的轮廓。 “哦,好,”唐岫点点头,重新躺回被窝,嘴上倒没忘了礼貌,“那你代我向姨姥姥问好。” “嗯。”宋修筠点点头,替她带上门。 -- 中午没人给做饭,唐岫在床上躺到十一点,发消息约沈颖则去食堂吃椒麻鸡,吃完刚好一块儿上课去。 谁知道刚在食堂门口碰上面,就被她伸手架住脖子,问道:“早上你家亲戚上网课你怎么不叫我?我全睡过头了!决定了,下周选课的时候必去抢这什么古玉器鉴赏!” “我给你发微信……”唐岫刚要辩解,又被她打断:“我朋友圈好多人早上没课都混进去听了,还发了截图。我说你别太离谱,管这叫长辈?人明明长得很年轻,脾气还好,有人没关麦舞正主脸上去了都没生气。” 周三上午全校都在上通选课,加上才刚开学,第一节课惯例听老师扯皮,学生们都闲得慌,A大好不容易出一个三十岁以下又长得祸国殃民的老师,不逮着他聊逮谁聊。 “他都二十七了,长得年轻跟年纪大又不冲突。”唐岫小声回。 “总之我收回昨天的话,你这同居对象花期挺长的,还长了张高岭之花脸,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给我火速拿下!刚好把你那个课退了,名额还能让给我。”沈颖则一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别胡说了,他脾气比脸更高岭之花,拿下什么拿啊……”唐岫在窗口前刷了饭卡,拿上托盘在一旁等饭吃。 沈颖则看她一脸心虚的样子,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