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问出了心中疑惑。
“我没有师傅!”
“哦?”
“听我爹说,我刚出生时,身带异香,香味所过之处,草木凋蔽,清虚道长途经此地,赠了一件御魔锦遮挡我身上的异香,还有两本蜀山派的基础剑法和结印术法,我是自书中自学的,书上并未教导如何御剑飞行。”
“原来如此。”白子画心下为她的天赋惊叹,那一剑虽看似随意简单,却蕴含自己的剑意在其中,威力绝不输那些高深剑招。
“你习剑多久了?”
“十二年了!”
“几岁开始习剑?”
“四岁,我爹怕我年纪太小,伤了筋骨,硬是压了一年才让我习武。”许念说起花父时,眉眼皆是舒展笑意。
“你很有天赋。”白子画由衷夸赞道。
许念丝毫不谦虚的接受道:“谢谢。”
因为这个回答,白子画惊奇的侧头看了她一眼,入目也是她自信却不自负的表情,坦然且坦荡。
她就好似块极品琉璃,格外通透,却又有自己独特的色彩。
两人刚落到院中,许念便朝屋内冲去,她感受到花父的气息越来越弱了,似断似无,她手里拎着药就要冲进屋子。
“药给我,我去煎药。”白子画从她手里拿过药包,四下瞅了眼,朝还未建好的亭子旁的药炉走去。
“谢谢。”此刻也不是客气的时候,许念道谢后,脚步不停的朝屋子而去。
“爹,你怎么样了?我抓到药了,药马上煎好。”许念来到花父床前,将手搭在他腕间,脉搏沉寂,已是生机尽失之象,她并指运气,为他输入灵力,源源不断的生机冲刷着他的五脏六腑,脉搏却没有任何起色。
十六年的疼爱相伴,花父待她格外慈爱,从不会因为村人的谩骂和诋毁而苛责她,教她道理,给了她全然的父爱,虽不言语,可这份父爱,却沉如泰山。
天人永隔,是即将发生,她却无力改变的事实。
终于,那股夹杂在许念胸腔里的闷痛再也无法压抑,伏在在花父床前哭出声来,“爹!爹!你别离开我!爹……”
“咳咳……孩子,别哭……”花父醒了过来,人也似乎精神了许多。
许念心下不由咯噔一声,回光返照,这四个大字在她脑中剧烈震荡。
“爹!”许念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爹,你会没事的。”
“傻孩子,生老病死,人都有这么一遭,别难过,爹只是要去找你娘了,她性子胆小,一个人该是多么害怕……”花父思绪飘远,眼中闪过思念的光。
房门被打开,白子画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骨,这位是?”花父看到生人,努力想要坐起身来,许念将枕头垫在他腰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坐的不费力。
许念为了安花父的心,“刚才我去张大夫家,路上遇到坏人追杀,幸好有这位少侠相救,他说,会护送我去蜀山。”
白子画刚要反驳,却被许念恳求的眼神制止了,她在花父身后,双唇紧抿,朝他摇摇头。
“对,我正好要去蜀山,可以和千骨姑娘一起。”
“那,那太好了!”花父听到白子画的话,身子都坐起了几分,笑着朝他道谢,“墨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一路有你相伴,我也能够放心了。”
“爹,你先喝药。”许念用灵力将药降到适口的温度,她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哭意,不让花父听出。
“好,爹喝药。”花父就这许念的手,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他自己也知晓,他已是强弩之末,握住许念的手,“小骨,爹快不行了,爹死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爹,你别胡说,您不会有事的!”许念笑着说,眼底满是悲伤,眼眶发红,却掉不出一滴眼泪,“凉亭还没搭好呢,您说好了要给我监工的,您从不对我失言。”
她很少哭,看话本,感动于别人的故事,跟着伤心难过,却掉不出泪来,那时候,她才知道这具身体竟是无泪体质。
“孩子,爹这次恐怕要失言了……”
“爹……”许念这一生爹,喊落了花父的眼泪。
“好孩子,莫哭!爹不走,爹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花父的手指擦过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盛满了悲伤,常年握毛笔习字的手,指腹带着老茧,却是独属于父亲的温暖,许念依恋的蹭蹭父亲的大手。
“爹……”瞬间,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火光照亮了整片院子。
“为张大夫报仇!”
“替天行道!”
“为张大夫报仇!”
“烧死她!”
……
村人一窝蜂的冲进许念家,喊打喊杀,“烧死这个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