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还有几盆兰草花卉,看着清新淡雅。
许念走到一张原木圈椅上坐下,倒了杯热茶,推到茶几另一侧,朝丘处机做了个请的手势,“丘道长请坐?”
丘处机愣了一瞬,问道:“你是杨康的师傅?”
“对!有什么问题吗?”许念觉得这人的问题莫名其妙。
丘处机从进门起,就暗暗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和摆设,虽不知其价值几何,可处处透着雅致温馨,不难推测,杨康在这里生活的很好。话到嘴边,让他无从开口,“杨康是故人之子,贫道一直在追寻他的下落,直至最近,才得到消息,知晓他在牛家村,所以匆匆赶来。不知许姑娘是如何遇到杨康的?”
“你见过康儿的母亲包氏吗?”许念问。
“未曾。”丘处机摇摇头,“当年,得知郭杨两位兄弟被宋兵迫害,郭兄身死,杨兄生死不明,两人的妻子也被贼兵掳去。顺着踪迹,在下一路向南追去。”
“终于让我找到了那狗官段天德,他掳了郭兄的内子李氏,躲在嘉兴府法华禅寺之内,寺中主持焦木大师,一不交人,二不许贫道搜寺,僵持之下,他约贫道去往嘉兴醉仙楼商议后续。”
“焦木找了江南七怪来做和事佬,想要化解矛盾,可当时之事,如何会是矛盾这么简单?这关系到几条人命,和贫道的道义。若单纯只是我与焦木之间的纷争,我自不会计较,虽我与他所拜菩萨不同,但同为出家人,谨戒贪嗔痴念。”
“那后来呢?你找到李氏了吗?”许念问。
不用问,看他此时的表情,也知他这些年,一无所获。不过,这种为了故人之子,奔走十二年的情谊,却让许念大为感动。
“当日在法华禅寺一战,我一人对阵焦木与江南七怪,最后两败俱伤,我也被飞天蝙蝠柯镇恶的毒镖所伤,无法运起内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天德那狗官带走李氏。焦木大师羞愧之下,忍着内伤,极力去阻拦段天德,却不慎撞柱身亡。每每想起,贫道都无比悔恨,当日不该那般冲动。”
“丘道长不必如此苛责自己。听道长这番叙述,在下以为,这不全是道长之过。”许念给丘处机续上热茶,“焦木大师太过拘泥,出家人本应四大皆空,只要他将人叫出来,让你查看一番,便能明辨是非,也不会闹到最后那般里外不讨好。”
“至于江南七怪,我虽未见过其人,但对几人的性情也略有耳闻,尤其是柯大侠,江湖传言,他虽为人仗义,但性情乖戾,秉性古怪,焦木大师请他做和事佬,只怕会适得其反。”
“唉!”丘处机长叹口气,轻捋着胡须,“当时贫道还年轻,难免年轻气盛。大家也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说服谁。江湖中人,都是以武力论长短,那一战,在所难免。”
“道长有李氏母子的消息吗?”许念看他情绪低落,岔开了话题。
“江南七怪是守信重诺之人,一行七人,一路北上,跋山涉水,终于在十年后,于蒙古草原找到了郭靖和李氏,并且顺利收了郭靖为徒,教授他武艺。以待当年之约。”
“当年之约?”许念困惑道。
“当年我与江南七怪一战,并未分出胜负。可他七人因为焦木大师之死,自不肯与我善罢甘休,势要再于我一战。可当时,我急于寻找故□□儿,如何能应?”丘处机轻润了口茶水,接着说道:“于是,我与七人做下约定。”
“什么约定?”许念绝对是个极好的听众,永远不会冷场。
“当时,李氏和包氏都已身怀有孕,我们约定,等救了她们之后,须得好好安顿,待她们产下孩子,然后我教姓杨的孩子,他们七位教姓郭的孩子。十八年后,孩子们都十八岁了,我们再在嘉兴府醉仙楼相会,大邀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欢宴一场。酒酣耳热之余,让两个孩子比试武艺,瞧是贫道的徒弟高明呢,还是七侠的徒弟了得?”
听到这里,许念轻轻一笑,“道长倒是很会使唤人。”
“许姑娘这话,让贫道汗颜。”丘处机终于表明来意。
“丘道长此来,是为收康儿为徒?”许念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