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马文才心中的火焰一簇高过一簇,他深呼吸两口气,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把羡玉的包袱衣物扯过来甩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脚,抬起下巴眼神倨傲地瞪着羡玉,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想走?你问过我意思了吗?” 羡玉看着被马文才踩的脏兮兮的衣服,心里只觉得这个人又讨厌又爱无理取闹。她又不是真正的寒门子弟,作为上虞黄家的二小姐,她也是个摘星星不要月亮的。被马文才这么对待,她的脸也冷了下来,直接就把手上收拾到一半的东西都给扔了,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衣服我不要了,被子我也不要了,都不要了,随便你。” 马文才意识到羡玉是真的想走,有心想要拉她,但他又觉得自己没错,且自己主动留人岂非失了面子? 他怒气腾腾道:“你说你拿我做朋友,你就是这么拿我做朋友的吗?为了一个见过一面的女人跟我作对,还要换宿舍?见色忘义,你有真心跟我相交吗?” 羡玉听了这话简直要笑了,她见色忘义?这么说的好像他针对谢夫子还是因为她了?她扭过头直直对上马文才泛红的双眼,冷笑一声:“我没有真心跟你相交?那你呢?英台碗里的瓦片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你有尊重过我吗?你的真心相交就是对我尊重的夫子带头煽动学子逃课,对我身边的朋友出手霸凌,是不是我不发火你就把我当傻子啊?” 马文才听见羡玉说起祝英台碗里的瓦片竟是没来由的心虚,他嘴唇抿成一道直线不说话,便听羡玉平静道:“马公子,你太高贵了,你这样的朋友我交不起,我们绝交了。” 羡玉说完推开马文才就往门口走,还未走出院子,后面直接一把椅子就飞了过来砸在了她的脚边,砰一下四分五裂。 马文才扔完椅子,胸腔起伏,眼尾泛着红。羡玉的那句“绝交”,一下子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深沉的眼眸中是一片狂风暴雨,声音怒不可遏:“就算是本公子身边养的一条狗,想要离开都要被扒皮抽筋,你想走,想过后果吗?” 羡玉听见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拿起院子里放的一把椅子,咚一下也砸了回去。“砸砸砸,就你会砸是吧?你知不知道做朋友是要真心换真心,不是用威胁的啊!” 椅子飞出去没有砸到马文才,反倒是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东西哗啦啦掉一地,包括那个油纸包着的烤猪蹄,从纸包里掉出来落在了地上,粘上了灰尘。 羡玉的目光在烤猪蹄上停留了一瞬,她抿起唇,刚刚抬高的声音又平静了下来:“马公子,我是人我不是你养的狗,不是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哄好的,那不是做朋友,是训狗。” 她顿了一顿,见马文才垂下眼眸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她道:“我走了,你要是想对付我就对付我吧。” 说完,推开门就走出了宿舍,门外荀巨伯在等着她,眼神担忧。羡玉摇了摇头,拉着他走远了。 小院的门又被关上,宿舍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文才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游移,最终落在地上的烤猪蹄上,他静静地看了几息。渐渐的,眼神中暴戾之色越来越重,蓦地,他一脚狠狠踩在猪蹄上面,像是对猪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直到完全踩成了一摊烂泥,马公子尤不解气,掀倒了桌子,把整个屋子砸成了稀巴烂。 这一场暴风雨持续了很久,马统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他家公子脾气不好动不动发火,他是知道的,但他还没见公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刘公子难道跟他家公子不是好朋友吗?明明今日公子还特意让他给刘公子买了烤猪蹄,公子看见烤猪蹄的时候难得脸上还有了一丝欢喜,怎么突然就闹掰了呢? 他守到了半夜,见屋子里已经没有一丝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屋子中没有亮灯,他还以为公子已经睡下了,但走进了才发现黑暗中,马文才坐在废墟里,身上没有了一丝戾气,只有眼睛红通通的。 -- 羡玉跟着荀巨伯来到他的宿舍,一开门一张泛白的鬼脸就冒了出来。 羡玉:妈妈,有鬼! 荀巨伯却是见怪不怪道:“刘弟别怕,这是我的舍友,方家渊。他这是,额……在敷脸。” 那个“鬼脸”热情地朝他俩挥挥手,开口就是标准的夹子音:“巨伯哥哥,刘波哥哥,你们来啦,快进屋吧。” 羡玉一阵恶汗,她僵硬地扭过头,对荀巨伯抽了抽嘴角:“巨伯……哥哥?” 荀巨伯额角青筋直跳,忍了又忍,对方家渊道:“给我好好说话嗷,不然我揍你!” “昂~不要嘛,巨伯哥哥~” 羡玉:……你们宿舍,呵呵,玩的挺花呀。 如羡玉所见,荀巨伯的舍友方家渊是一个……嗯,很符合时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