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胡秀从我身边冒出来,说了一句。
“看,看什么?”
“她啊......”
最后,我拗不过胡秀的软磨硬泡,被她拉着跟踪人家,这叫什么事儿啊!跟地下工作一样,还搞跟踪。
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也有一点好奇心。
胡秀带着我悄悄躲在角落,看阿花在操场上散步。
“走了走了。”胡秀指着一个方向,拉着我继续跟在后边。
接下来,每个步骤都和胡秀描述的一样,阿花先是来到花园凉亭坐着听了会儿收音机,又提着收音机往湖边的小路上去。
收音机放的内容也没错,是我最近听的烂熟于心的台词。
别的不说,这条小路到了晚上还真是阴气森森的冷,总之给人感觉很不舒服。
“看见没,和我说的一样吧。”胡秀扯着我袖子用气声说。
我心里只觉得这个阿花和普通人是不太一样,或许受过啥刺激吧。
女人走到湖边停下来,我们也躲在树后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说不上来,一时间我还真紧张起来了。
一身红裙的长发女子,深夜在寂寥的湖边游荡,画面描述给谁听别人肯定都觉得有问题啊。
“咯咯咯。”
哪,哪儿来的笑声?
一股凉意从后背蹿上来,我没看胡秀是什么表情,只感觉有指甲都嵌进我皮肤里了。
四周又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我怀疑是不是附近磁场混乱,刚刚一时产生了幻觉,继续专注地盯着女人。
只见她围着大树,顺时针走了三圈,逆时针走了三圈后背对着我们停了下来。
她到底想干嘛?
女人缓缓抬起双手,在空中摆动,轻飘飘地做着画圈的动作,她的手看起来异常柔软,不停地重复同样的动作,一圈又一圈的画啊画......
不对!她是在游泳!
这个动作就像人在水里划水,因为在水里所以看起来才缓慢又柔软。
我心都被抓紧了。
所以她真的是曾经淹死在湖中的人么?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到我的眼皮上,迷糊了眼睛,我伸手摸了把脸上的冷汗,再次睁开看,女人不见了......
我不知道后来和胡秀是怎么互相搀扶着对方离开的,那一晚,我注定难眠,闭上眼满脑子都一只苍白肿胀的手臂不停做着划水的动作。
第二天,我脑子才清醒了一些,一心担忧今晚上的演出可不能搞砸了!是人是鬼都得给我演完了秋后算账。
下午我来到平时彩排的地方,化妆的同学叫:“谢学长,女主角怎么还不来?”
我愣了一下。
“你快打电话问问啊。”
电话,她没有电话,我完全傻眼了,如果这个人不主动出现,好像还真的没办法找到她。
我急匆匆地转头就跑,先在操场找了一圈,又跑去了花园凉亭,最后沿着小路跑到湖边她消失的那颗树下,四处寻摸,也不见这棵树附近有什么藏身之处。
我脑子乱哄哄的,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我一咬牙跑到办公室,找到管理学生信息的老师,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人不见了?叫什么名字?哪个系,哪个班的,辅导员是谁?”
面对老师的提问,我茫然摇头。
“一问三不知,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我形容道:“您帮我找找,学校里那种从很偏僻地方来的,喜欢穿红裙,好像只有这一件衣服,头发很长很黑,有这样的人吗?”
老师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谢谢,打扰了。”我木然地走出办公室,突然有个人拉住我的手,那人神秘地说,“诶,你刚说那个女生,我知道她是谁。”
“是谁?”
“夏小花啊,前两届财经系的学生,不过早死了。”
我头顶轰地一麻:“怎么死的?”
“淹死的,跳楼,中毒,说法可多了,不过确定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裙。”
我魔怔般念叨着:“一身红裙......”
能原地消失的人,所以,她到底是人吗?
就这样,最后这个红裙女人再也没出现,反正演出是搞砸了。
不知道这个故事吓人不,但我自己觉得写的还可以。至于真实性,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太透,点到为止。
开放式结局,就当留个悬念,大伙儿自个儿猜去吧。
2007年7月谢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