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海螺送给你们。”六月随手在海岸边捞了一个海螺,递给林尼。
林尼拿到手上端详着,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判断这仅仅是普通的海螺,就给了旁边的琳妮特。
“我听说,当拍打到岸上的海螺停留的时间够久,就能储存很久以前的声音,说不定这附近的海螺记载了那时的海声呢。”六月接而告诉他们说。
琳妮特便将海螺凑到耳边,闭上眼睛聆听。
哗——唦——唦唦——
呼呼——
唦唦唦——哗——
海螺的空心部位传出来了海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如同重现了那一年的夏日,与伙伴,与哥哥在山坡下海滩捡贝壳的场景,妙不可言。
“哥哥,海螺里真的有声音。”琳妮特没有表情地说着这句话,语气也是平静的。
“琳妮特,给我也来听听。”林尼拿过海螺也听到了类似的声响。
那海风吹响的声音环绕在耳边,舒适又怀念,林尼不觉听得入迷,细细地听了许久才放下。
实际上海螺并不会储存什么大海的声音,按照科学解释的话,是内外空气流动共鸣震动而产生的噪音。
如果说魔术是一场视觉的欺骗,那海螺就是一种听觉上的欺骗,是人赋予了它独特浪漫的意义。
林尼虽明白这个道理,但并没有当场打破这两位天真妹妹的美好幻想,就把海螺当礼物收下了:“六月,谢谢你送的海螺,这是件值得珍藏的礼物。”
趁此机会,林尼对六月发出了邀请:“明晚我跟琳妮特在枫丹廷大剧院有一场魔术演出,父亲也会过来观看,你要不要也来当我们的观众?作为回礼,可以免费观看哦。”
六月对魔术的兴趣不大,她明天还要去克里斯工坊那边学习,抽不出时间来,就拒绝了:“我有事。”
“又是去发条工坊那儿吗?”林尼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行程。
“嗯。”六月回答。
林尼扶额。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菲米尼也说,明天要去修他的发条小企鹅就不去了,结果六月还是差不多的回复。
六月跟他的弟弟菲米尼一样,喜欢躲在角落捣鼓些发条之类的玩具,尽管他们兴趣相同,可她偏偏跟菲米尼玩不到一起去,都是各玩各的。
菲米尼每天都能见面就算了,但六月很快就要去别的执行官那边报道,分道扬镳,再不看恐怕下次就没什么机会了吧。
“这场是全新的魔术,为了保持惊艳与神秘,我们打算只表演一次,错过了就很难再回看了。”林尼无论如何都要劝服她。
他的眼神是那么地诚恳,那么地期待万分,六月不好再拒绝了。
“那就去吧。”看完演出再去工坊也不迟,就这么决定好了。
林尼很高兴,拿来入场券交给六月说:“这是入场券,你拿好,记得来哦。”
六月捏在手里:“谢谢你。”
过后林尼与琳妮特就先回去准备明天演出的道具和排练,六月则自己继续看海。
等到太阳完全从海平面沉下去之时,她才拿出入场券来看上面写的演出时间,还好,这场演出是定在七点的,只演出半个小时,她仍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去克里斯工坊那边待着。
随着天色暗下来,一阵海风吹过,她拿在手中的入场券不小心被吹到了海面上。
当她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捞的时候,入场券浮在水面越飘越远,已经够不着了。
就在这时海里冒出来一个潜水头盔,有只手也同时冒出拦截了漂浮的入场券,接着游到岸边,将入场券递给了六月。
是他啊……
菲米尼,明明有神之眼还戴潜水头盔潜水的家伙。
入场券是经过防水的,能捡回来倒不算大碍,六月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
翌日,六月如约去找林尼所说的那个大剧院。
枫丹廷的大剧院有总共有三座,她按照入场券上面写的地址走。
很快地,就迷路了。
这些年六月在枫丹廷生活,她几乎是三点一线,没去过别的地方,一是身患重病不方便到处走,二是的确她不太认识路。
有交通工具直达的海露港,说个地址就能到了,所以她经常去。克里斯工坊就在壁炉之家的隔壁,她也经常去。
至于什么大剧院歌剧院……枫丹廷的路上上下下,错综复杂,有点难找呢。
她本要找路上的巡逻的警卫问下,就撞见前方有个棕发小哥手里拿着类似的入场券,正搭着石栏杆上,似是百般聊赖地摇晃着那张票券。
既然遇到同是来看魔术观众,大概剧院就在附近了吧。
于是六月走过去问:“请问下,枫丹廷大剧院往哪里走?”
小哥身材修长,穿着身行动便利又颇有设计感的灰衣灰裤。
他肩膀处的装饰物上扣着条红带子并搭在后肩的另一个装饰物上固定,腰间的皮带上别着一枚明显的水系神之眼。
棕色短发上的侧面有块红色的面具作为装饰,整体看来是个干净帅气的阳光开朗大哥哥。
听到六月的提问,小哥将身板挺直,直面对着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