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无鸢从头到尾听清楚了之后,她随即就耸了耸肩膀说道:“这有啥搞不懂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那老家伙不行了……我说的是那位战五爷。” “年轻一辈儿开始不耐烦被他管着,已经有人站出来挑衅他的权威,老三和老四打架就是这个原因。” 听程无鸢姑娘说到这里时,就见沈少爷和潘龙庄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是没听懂。 随即程无鸢姑娘大大方方地翘起了二郎腿,向着沈渊他们解释道:“这件事里有一个疑问……如果老三和老四真的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他们在别的地方不打,非得要到战五爷的寿宴上去打?” “嗯?”这时的沈渊和潘龙庄一起愣了一下,他俩好像是有点明白了! …… 就见程无鸢接着解释道:“少爷和小潘你们之前的分析全都对,广州官府通过黄独和战五爷管理码头黑帮,这种隔着锅台上炕的行为确实能让官府规避风险,还可以随时换掉某一伙黑帮。” “但是您别忘了时间一长,如果合作的双方总有一方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那他心里就会渐渐生出不满。” “就拿潘少爷您说的,那个讨还珍珠的例子来说。”只见程无鸢看了看潘龙庄说道:“对于战五爷而言,他是忠实执行了官府的命令,可是他徒弟会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师无缘无故、空口白牙,在自己手里硬要走了一箱珍珠!” “所以在几年的时间内,这样的事一定发生了不计其数,他们四个徒弟也因此渐渐地心生不满。” 只见程无鸢掰着手指头说道:“这码头的四大帮派,不但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勒索来的银子,大部分都上供给官府。而且他门总是怀疑自己的师父战五爷什么都不干,就在中间白白地捞他们的银子。” “因此他们心里也越来越不满,甚至四个人开始暗地里商量如何挣脱师傅的控制,自己直接跟官府接触。” 程无鸢淡淡地说道:“他们不知道官府需要战五爷,是要布下一道防火墙,而是单纯觉得少了师父的控制,他们可以赚得更多,也能获得官府的更多重视和栽培。” “所以他们就开始挑战战五爷的权威,那天寿宴上的事就是如此。” 绕了一大圈儿,程无鸢终于说到了正题,而这时沈渊和潘龙庄已经差不多全明白了。 …… 只见沈渊若有所思地说道:“在战五爷的寿宴上,居然有两个徒弟当众打架,这就说明战五爷的威信和控制能力都在下降,他那个四个徒弟也在不断地试探他师傅的实力和底线?” “所以真正闹别扭的不是老三和老四,而是他那四个贪心的徒弟,和战五爷这个师父之间有了嫌隙,对不对?” “没错”程无鸢随即点了点头,她笑着对沈少爷说道:“就拿咱们来打比方好了,你说咱们这帮兄弟,有人敢在少爷面前打架吗?” “原来如此!”这下沈渊彻底明白了,就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要是这样的话,战五爷本人知道这件事吗?就是他那四个徒弟也有点不安分,想要把他拱下去的事?” “他清清楚楚!”程无鸢随即点头说道:“那个家伙肯定在寿宴当天,就知道了这一点。” “这也不需要多聪明的头脑就能发现,不管谁在江湖中那种刀头舔血,尔虞我诈中混过一段时间,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是心服还是口服。也能察觉到自己的统治力是在上升还是在下降。” “那就好办了!”听到这里,就见沈渊忽然笑了。 然后他居然坐在椅子上,越笑越开心! “叫你这么一说,倒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四大黑帮的办法,”沈渊笑道:“还得麻烦你一趟。” 沈渊这句话是对着程无鸢说的,程无鸢随即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少爷有吩咐尽管说,咱们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还得当一回黑帮,”沈渊笑着说道:“这次咱们要统一码头四大帮派!” …… “那咋可能呢,当时就得打起来,少爷!” 此时程无鸢一听这话,脑袋就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显然她认为这事儿非常不靠谱。 “我可不是不愿意给您干活儿啊!”就见程无鸢红着脸辩解道:“那可不像是在韶关啊少爷!” “码头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四大黑帮都在那儿挤着,你在那儿成立一个帮派跟他们抢饭吃,那不得当天就打起来啊?” “这事儿要是咱们非得武力解决,那还成立黑帮干什么?就咱那两百扬威营弟兄拉出来火枪一端,满广州城还不得横着走?” “那不就打草惊蛇了?”沈渊随即摇了摇